{自此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理对方了。}
{当时天音夫人常来拜访。}
还算宽阔的土路上,深色衣裳的男孩挥舞着水瓢,即使另一个男孩努力抓着他的手臂往后拽,也没能阻止他将水泼向那身着兰花纹样衣衫的白发女子。
{只有那次哥哥朝她泼水时,我们吵了一架。}
{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哈、哈…】汗水将衣衫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扛着比自己腰还粗的一根圆木,无一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肩上的圆木上下摇晃,一时不慎,他啊了一下,只听扑通一声,连人带木头都倒在了地上。
【呼、呼——】坐在地上,他不住地喘气。
与无一郎的情况不同,同样扛着一根圆木,有一郎虽说也出了汗,却走得十分稳当,没有半点摇晃。
将肩上的木头放在堆放的地方,也不去安抚弟弟,他兀自走开,只是那细而长的眉一直往下压着。
无一郎也十分倔强,喘了一会,他爬起来,硬是一步一挪,自己将木头扛了过去。
“这两人…”这情况,儒尊笙箫默看得无奈:都是兄弟,哪有隔夜的仇呢?好好说一说,互相敞开谈一下嘛。
时光匆匆。
蝉鸣响起之时,正是一个朗朗晴日。
旭日高照,天空蓝得幽深,云也白得奇异,叫人看了就觉得眼晕。
{夏天到了。}
{那年的夏天,很热。}
{我们一直很烦躁。}
{夜里也很热,知了不停地叫唤。}
没有盖被子,兄弟二人隔着火塘,平躺在自己的床位上。清冷的月辉穿过大开的房门悄悄溜入,带来微弱的、可以视物的光明。
听着嘈杂的蝉鸣,无一郎辗转反侧许久,实在不能入睡。
将手背贴在额头上,盯着天花板,他微微喘气。
就这么看了一会,真是热得受不了了,无一郎索性爬起来,拿木瓢去缸里舀水。
带着些微凉意的水流穿过喉咙,一路往下,终于将浑身的灼热散去了一些。无一郎这才感觉稍微松快了些,他扭头去看哥哥。
【……】还躺在原位,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原本阖着眼闭目养神的有一郎睁开了双眸。他显然也十分燥热,却愣是一声不响,唯有那肌肤上细汗可以看出他其实熬得很是辛苦。
兄弟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夜晚本就是世界沉眠之时,在此时,更有一种奇异的寂静在屋中蔓延。
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
雪白的尖牙、肩头的倒三角斑纹…只穿着简单的无袖背心与长裤,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人”十指尖尖,脸上带着古怪而瘆人的笑。
白子画目光顿冷:“鬼!”
不错,这正是一只恶鬼!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山上。
【…啊!】慢半拍地发现对方的存在,惊愕之下,无一郎手一松,木瓢哐啷落地。
【什么啊?】旋身看他,鬼嘁了一声,不满道:【只有两个小孩。】
满不在乎地伸伸手臂,他一步一步逼近无一郎:【也行吧。】
手无寸铁。往后退了几步,第一次遇到鬼的无一郎完全傻了,脑袋都转不过弯来。
【无一郎!】就在这十万火急之时,有一郎一骨碌爬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他撒腿就朝自己弟弟跑去!
恰在此刻,恶鬼抬起了锋利的爪子,对着无一郎就是当空一挥!
【刺啦—!】
三道猩红的抓痕一闪而逝,喷洒如水流的鲜血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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