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说是胡言乱语呢!”
“才不无聊呢!”
“对了,”看到这里,长留山中,有个弟子小小地惊呼了一声:“猗窝座发动招式前,他脚下那个雪花,好像就是恋雪的发簪的形状啊。”
“你要这么说…”落十一思考了一瞬,又道:“猗窝座的头发也是恋雪眼睛的颜色。”
“对对,”有人补充道:“他的眼睫毛也是粉红色的呢…”
只是,说着说着,他们的声音渐渐就小了下去。
“为什么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狛治变成了猗窝座呢?
作为食人鬼,哪怕失去了身为人类时期的记忆,但还是会下意识地用自己的方式去记住他们啊…
{为什么那些身患重病的人总是在道歉?}
狛治也在发问。
在某个瞬间,在他的眼中,粉瞳女孩与另一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抱歉,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抱歉,咳嗽声一定很烦人吧…】
捂着嘴的帕子上已经带了血渍,男人声音微弱异常:【抱歉,这身体稍微干点活就不行了…】
{为什么呢?}
{他们肯定也想自己照顾自己,想要正常呼吸,但这咳嗽就是停不下来…}
那双藏着小花的眼睛如今闭得紧紧的,额上盖着块帕子,女孩小脸红彤彤的,汗水密密而出,将衣衫与发丝一同濡湿。
{最痛苦的人,明明就是他们自己好吗?}
“好温柔。”
常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如此啊。
轻水垂下了眼睫:“能够切身体会他人的痛苦,狛治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啊。”
但是,生活把他逼上了另一条路。
【真是对不起,总是麻烦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少年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他也换上了写着“素流”二字的白衣。
看着他将帕子沉入水中,麻利地将其拧干,恋雪很是愧疚地小声道:【都怪我的病,害得你既没有时间休息,也不能出去玩…】
{恋雪的身体非常虚弱,必须整宿不停的帮她换敷在额上的湿手巾和被汗水弄湿的一睡衣。}
{还要经常喂她喝水,甚至是去厕所方便的时候,也必须有人抱着她才行。}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少年虽年纪不大,但早已有了充足的经验:{我毕竟曾经照顾过身患重病的老爸,身体自然要比普通人更加适应这种作息。}
所以并不觉得有多辛苦。
【我已经早就没有玩耍的心思了,】手上动作不停,少年说道:【至于修行,只要忙里偷闲练几下就好了,所以不用在意。】
话虽如此…
恋雪并没有放弃,闭了闭眼,她又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也该.....偶尔放松一下才是.....】
【今天晚上,应该有焰火大会,你去放松一下吧.....】
焰火大会?
【也对,】少年很是自然地说道:【如果晚上你的头不晕了,我就背着你去桥看看吧。】
【......】静默了一秒,恋雪诧异睁眼:【哎?】
还以为她是在在意只能在桥边看看,少年轻轻将拧好的手巾放回了她额头上,安慰道:【就算今天不行,等到了明年、后年也一样有焰火大会可以看,只要等你病好了就再去就是。】
【……】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恋雪没有再说话,她好看的眸子里忽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呜…呜……】出人意料的,捂着脸,她竟哭了起来,声音细细小小的,像小猫叫一样。
【……】这还真是,说哭就哭,少年着实吓了一跳,难得的不知所措了。
{在整个看护过程中,唯一让我感到头痛的,就是恋雪她总是聊着聊着就突然哭起来这点。}
也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话说的不对了才导致人哭了,少年抿着唇,不晓得是不是该再安慰几句。
但又怕自己笨嘴笨舌的再戳中人伤口,就有些慌乱起来。
{我知道卧病在床会让人很难受,但是每次看到她哭还是觉得心堵的慌。}
【啊———】站在水井边上,用一只竹子做的小勺从木桶中舀起一勺水递到嘴边,庆藏笑眯眯地说道:【原来如此,狛治的狛就是狛犬的那个“狛”啊。】
他伸手在空中比划来去:【我总算是明白了~】
【你果然跟我是同一种人~】
【要是不设法守护什么东西就活不下去~】
【就像镇守在神社门口的狛犬一样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