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
房间里,会议已经结束。
许晋江站在窗边,正望着窗外城市的夜色定定出神,他体态颀长,由于背对着柴立新,直到听见开门声,才转过了身。
“小新?你怎么——”在看到柴立新手里拎的蛋糕盒时,许晋江的声音戛然而止。
柴立新把蛋糕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他并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心里别扭,脸色也臭臭的,不过想到昨晚许晋江失望的眼神,柴立新拧着他利剑般英挺的眉毛,憋出了一声祝贺:“……生日快乐。”
一瞬间,许晋江整个眼神都亮了,黑色的眼底仿佛燃烧着火焰,他急匆匆大跨步向柴立新走来。
“小新。”
许晋江拉住他的手,嘴唇开合,却似乎找不到更准确的言辞来表达这一刻的喜悦。
“小新。”
他重复叫着柴立新的名字,完全不复人前从容镇定的样子。他的眼底闪烁着光芒,嘴角笑意越来越深,柴立新被他肉麻兮兮的目光盯得实在受不了,他抽回手,照着许晋江肩膀来了一拳,“你大爷的,别傻笑了,恶心不恶心?”
柴立新从前并不知道,只不过一句“生日快乐”,竟然就能让许晋江那么高兴。
两人直接将蛋糕切了,许晋江挑了最大的一块,就递给柴立新。
柴立新从来不爱这些甜得发腻的东西,刚要拒绝,看到许晋江发亮的眼神,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算了。
不想扫兴,柴立新默默接过许晋江递来的蛋糕。但只吃了几口,他就吃不下了。这东西软绵绵、甜腻腻的,又没肉,还不如包子好吃。许晋江吃完他那份,眼见柴立新没动几口,竟然又接过去,淡定地吃起来。
“别浪费了。”
柴立新眉头纠结,刚要开口,就被许晋江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瞪着眼,柴立新半天没出声,他脑子短路了。
一直到许晋江把他那份也吃光光,柴立新脸皮发紧,嘴角直抽抽,他喃喃道:“靠!你不嫌脏啊……”
那可是他吃剩下的。
而许晋江是个和人握完手,就要去洗手消毒的洁癖。
许晋江瞟了他一眼。
“不嫌。”
只用两字,他就再次干脆地把柴立新砸懵了。
……
晚点的时候,柴立新回到自己公寓,洗洗后就睡下了。
他很快做了个梦。
梦里面,他正在街上溜达,突然,天上噼里啪啦下起一阵雨。仔细一看,这根本不是雨,都是软绵绵黏糊糊的奶油蛋糕。柴立新被最大的一个蛋糕砸中,像陷进了流沙一样,在足有两层楼那么庞大的蛋糕里徒劳地挣扎。
救命。
柴立新发不出声,一开口,嘴里全是他妈的蛋糕味。
他快被奶油淹死了。
这时候,一只通体雪白、背上长着翅膀,像老虎又像狮子的生物从天而降。
它嗷呜几口,就把蛋糕吞干净了,柴立新还没松口气,那只老虎伸长舌头,开始从头到脚地舔他。不知为什么,柴立新身上的衣服全不见了,他就那么赤条条的,完全动弹不能。白虎一边舔,嘴里还一边发出人声——
“小新,别浪费。”
“我不嫌脏。”
柴立新:“……”
那熟悉的清冷嗓音,分明就是许晋江的。
然后柴立新就被吓醒了。
「又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让我们来一起……」
一拳敲在收音机开关上,柴立新捧着宿醉后阵阵刺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身。
他揭开床单,身为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腿间湿答答黏糊糊的感觉,其实不用看,柴立新就知道那是什么。
而真正让他脸色发黑的,是那个诡异操蛋的春、梦。
也许他该找个女人了。
柴立新深吸了一口气,他下床,顺便扯下脏掉的床单,精准地避开脚下几只空啤酒罐,向洗浴间走去。
等冲完澡,收拾干净出门,时间比平常晚了一点。
在大楼门口,柴立新先是看见了穿一身绿衣服的房东,他正和下班的李菀娇拉拉扯扯。人到中年,獐头鼠目,一脸猥琐的房东在往李菀娇手里塞什么东西,而李菀娇则连连摆手,似乎并不情愿的样子。
“你他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