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脸‘阴’晴不定的穆家辉。
秦守义此来他有些意外,不过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前段时间据说炙手可热的冯家弟子冯冲饱受攻击,各种流言蜚语让冯家也一时抬不起头,而现在事情慢慢平息,只怕冯家也要做出些反击的架势,否则以后在宗‘门’还如何自处。
不过这秦守义所言的反击对象却是他熟悉的方言,对于这个名字可谓是刻骨铭心,而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也正是拜他所赐。一年多前的那场生死斗,彻底改变了穆家辉的生活,为了让常保击杀方言,他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还举债借来符宝这等重器,满心以为此战必胜,谁知最后却全部落入了方言的腰包。
这还不算,在陈‘春’的撺掇下穆家辉还开了盘口设下赌局,想要大发一笔,结果可以想见,二人都是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这一年来每日都被上‘门’‘逼’债的人‘弄’的东躲**,连落霞岭也不敢再呆下去,无奈之下厚颜寄居在族兄的家中,去不被人待见。
想起方言,穆家辉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手刃方言,除了让他倾家‘荡’产,还令他的修为在一年中几无寸进,本来他早就到了五层顶峰,却因此事一直停滞到现在,所有的丹‘药’灵石都被拿走还债。一想到此处,对方言的恨就更深了一层,却不曾想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秦守义的一番话的确成功地挑起了穆家辉的怒火,可他依然是犹豫不决,主要是内心里对方言深深的恐惧,那一战让他着实心惊‘肉’跳,还有方言那些神出鬼没的手段。再者他对秦守义也信不过,刚才说话时虽然看似和善,但秦守义在宗‘门’中的名声实在太差,也听闻过不少他的斑斑劣迹,与他合作心里实在没底。
而秦守义许偌的好处又让他有些动心,再加上本身对方言的恨意也极难消除,不趁此机会做点什么实在难解心头之恨,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出‘门’一趟,和陈‘春’商量一番再说。
陈‘春’现在就住在落霞岭上方言曾经的旧居,不过和一年前相比这里的变化实在大了些,只怕方言回来的话都会认不出来。进入小院就见到齐人高的杂草,几块平整的灵田里稀稀拉拉地长着些半死不活的灵谷,明显是灵气不足的样子,而那些白果树更不消说,都种下一年多了,竟比杂草也高不了多少,不仔细寻找都很难看见,明年想要挂果只怕堪忧。
穆家辉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这都六月份了,到了年底能有多少收成一望便知,他也做过几年灵植,看这样子陈‘春’怕是连当年的任务都完不成。想想去年陈‘春’拿下这里时,还满心指望靠着这里的收获慢慢还债,可现在这幅场景,穆家辉都替陈‘春’揪心。
听到叫‘门’声,陈‘春’从里面出来,穆家辉一见又是吃了一惊,只见陈‘春’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哪里还有半点修士的模样。
“这,这是,陈师弟怎就成了这番模样?”
“唉,别提了,一言难尽哪。若非听见是穆师兄在叫‘门’,师弟还想再多睡一会儿,这样的日子可真是难熬,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啊。”陈‘春’有气无力地说着话,把穆家辉引入到屋子里。
见到陈‘春’,穆家辉不觉有了种兔死狐悲之感,他又何尝不是每日过的提心吊胆,就怕那些上‘门’要债的催命鬼。
找了处地方坐下,穆家辉一脸疑‘惑’地问道:“师兄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可这里如何就成了这般光景,而师弟的脸‘色’看上去也是不佳,这到底是为何?”
“穆师兄可还记得那只独角兽,当初师弟就是从那齐老怪处借来的,却被那小子下狠手击杀了,齐老怪不去找那正主,却每天揪住师弟不放,嚷嚷着要师弟赔偿。师弟如今都落魄至此,哪有余力赔他,就被这老怪‘逼’的每天去帮他喂养灵兽,什么时候养到高阶什么时候才算完。”
“这喂养灵兽可真不是人干的活,这齐老怪不给一块灵石不说,连灵兽吃的灵果也不提供,这让师弟着实犯难,只好经常外出去寻,连灵田里的事都给耽误了。说起这些灵田也真是邪‘门’了,以前那小子在时这里长势多好,可现在怎么种都不长,只有那些杂草在疯长,定是那小子临走时使了坏,要不怎会如此?”
陈‘春’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拍案而起,破口大骂方言小人行径,对着穆家辉把这一年多来的委屈,从头到尾痛说了一遍。
穆家辉听完久久不语,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惨的,有心宽慰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要说帮他一把自己又是泥菩萨过河,一时间默然无语,心中甚至后悔来这里一趟。不过想到陈‘春’如此憎恨方言,却不知他有什么好的计策,正好可以拉他入伙一起对付方言,若事有不谐也好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