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恼他不懂怜香惜玉,对柔弱女子也如次这般不留情,她楚柔却不想,她自己除去长相,她有几分是柔弱女子!
运转丹息,楚柔右手抬起,看似缓慢,却恰恰在云飞羽拳势尽出应了上去,旁人看来云飞羽一拳打进楚柔玉手里,不禁羡慕这小子艳福不浅,可“身在福中”的云飞羽却有苦自知,只感到似乎打到一团棉花之上,那股拳打到空处无力可卸的感觉实在难受,可不等云飞羽收拳,楚柔小小的玉手忽变得冰寒入骨,而且似铁箍一般牢牢抓紧云飞羽的拳头,云飞羽就感到丝丝寒气顺着右手经脉侵入体内,云家也有祖传的丹息术,可云飞羽生性好动,平日静坐少许就难以忍受,温兰秀心疼儿子就没有强制他修习丹息术,所以今日碰到丹息术小成的楚柔,云飞羽一招之下就吃了大亏。
感到自己丹息内力毫无阻力侵入云飞羽经脉,楚柔知道云飞羽并不精通丹息内功,那收拾他可比切菜还容易,楚柔笑嫣嫣地看着云飞羽,口中娇道:“你可服气,你如果服软,我就放了你,不然……”
“休想!我还从来没服过谁!更别说是你!”云飞羽硬气一答,强忍着右臂冰冷感觉,左手横扫想击退楚柔的右掌,楚柔见云飞羽仍自强撑,心中虽是佩服他的硬气,可也有几分恼怒,于是左手交叉胸前覆在右手之上,单掌一握已经将云飞羽的左手擒在掌中,气海丹息内力运转,内力顺着云飞羽左手经脉侵入,这下好了,云飞羽双臂都如沉入冰窟之中,寒气顺着左右双手直侵入体,虽是三月天,风清气爽,温热适宜,可云飞羽却渐渐感到似身处极寒苦地,那股冷意不是外界肌肤感受的冷,而是骨髓内发出的轻颤,云飞羽难以忍耐身体不由瑟瑟而抖,但云飞羽牙关紧咬,半个“服”字也是不容说出口的。
楚柔出手不知轻重,她修习的是九寒幽力,是一种极其诡异的阴寒内息,原来楚柔生就至阴体质,幼时阴寒发作,差点暴毙,后被楚如兮带回云宫,请师父姬无心施展无上玄功,将楚柔体内天生的阴寒之气引导流转经脉间,楚柔才因祸得福,得以修习九寒幽力有成,顾名思义,中了这种内力的人身体会经历九度阴寒,一次比一次严重,也一次比一次伤身,片刻间云飞羽感到双臂阴寒之力退去,心中一喜以为楚柔内力不济,正要挣开双拳,突然两股寒劲齐袭,而且比上一次更为阴寒,就在这片时间,云飞羽的嘴唇已然乌青,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旁边菲雨儿,夏舞,燕雪华都是不通武艺的人,但三人也觉察到云飞羽似有不支,虽然惊异楚柔技艺非凡,可看云飞羽受苦,菲雨儿与夏舞都是心中不忍,菲雨儿柔声道:“弟弟,你和楚姑娘并无深仇大恨,今日事还是就此作罢吧!楚姑娘,还请你手下留情,飞羽他虽然言语有所得罪,可念在日后你们二人同是一家人面上,还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菲雨儿不提两人定亲的事还好,提及此事,楚柔心中更恨,云飞羽也是不甘,看着云飞羽俊脸变成乌青,楚柔娇语道:“云飞羽,你服气了吗?”
“呵呵,我说过,我还从来没服过谁,更别说你!”云飞羽所颤抖着低语出声,此刻第三度阴寒已经袭体,云飞羽就感到浑身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双眉发鬓竟有白色霜片凝成,那是身体冷汗冒出却被阴寒劲力凝结,旁边看热闹的无不心惊,夏舞更是眼泪汪汪地看向小姐,可对武道丝毫不通的菲雨儿也是一筹莫展。
心中暗自佩服云飞羽的硬气,楚柔师父曾交待过她一般人就是那第一度阴寒也忍受不住的,可云飞羽承受了三度阴寒,虽然说话都颤抖,他却丝毫不妥协,有心放手,可众人前云飞羽不服软,楚柔却暗感不好意思,她自犹豫间,第四、第五、第六、三度阴寒却是同时侵入云飞羽经脉之内,霎时间云飞羽经脉几乎全被冻结,此刻的云飞羽只有双眼散出淡淡光芒,耳边丝毫声音听不到,鼻子中也闻不到一丝气息,就连寒冷也感觉不到了,楚柔最先觉察不对,大声问道:“云飞羽,你服了吗?云飞羽!云飞羽!……”
双眼那淡淡光芒也微弱不见,云飞羽渐渐沉入那无尽黑暗之中。楚柔收回内力,却发现云飞羽已经听不到自己讲什么,云飞羽他只是静立在那,眉毛鬓角的白霜渐渐散去,云飞羽身上升起腾腾白汽,走到云飞羽身前,楚柔才发现云飞羽早已失去知觉,即便这样,这个刚烈的少年仍是傲立如常,眉眼间仍是倔强傲气显露,丝毫不会屈服,楚柔心中柔软处被狠狠击了一下,大眼中泪珠滑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这个好色之徒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楚柔看着失去知觉的云飞羽,口中低低柔声道:“云飞羽,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说完转身而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逐渐快步跑回楚府,回到府内闺房,楚柔一头扑在床上,脑中杂乱不已,偏偏云飞羽那张俊脸是怎么也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