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初仔细观察两人脸色,觉得此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便找了个借口离去。
厅中剩下的两人沉思良久,林品臣抿了抿唇道:“大人,造假之事非同小可,若让陛下察觉,恐怕不但株连大人一族,连恪王都得陛下忌讳。”
顾尚书沉声道:“荣华富贵岂是易得?本官尚书之位因恪王才得,岂能不为他做些事情?你的顾虑本官知道,但这件事情,却仍要做。”
林品臣垂了眼。
但想到如今顾侧妃有孕,若生下儿子,日后说不定能取代恪王妃和世子的地位,这般想来,如今顾尚书为恪王造假,也是笔划算买卖。
上阳宫。
明帝瞧着礼部刚递过来的折子,两眼皆沉,又有些不可置信般,充斥着浓浓地怀疑。
李瑞金恭敬地侍奉左右,细看之间,额间竟布有一层薄汗。这时,帝王道:“宣恪王入宫。”
李瑞金应声而去。那折子道纳兰老将军并没有宝藏,所以,陛下传令恪王进宫相商宝藏之事。
明帝与孟玥谈了很久,直到晚间,孟玥才回府。
宝藏之事,外人多数不知,就连做了假证的顾尚书也不知道。因此,这次上阳宫之谈,外人猜不出帝王与孟玥谈话内容,但见孟玥出上阳宫时沉着的脸,便猜测孟玥是否触弄了龙威。
但其实,外人并不知,孟玥在宫中虽一脸阴沉,但回了府,面对妻儿,心情却是好的不能再好。
望玥阁。
宝藏之事已处理得差不多,经孟玥的谋略与三寸不烂之舌,明帝已经相信纳兰老将军没有宝藏,因此,纳兰初的危机,差不多已解。
没有能威胁纳兰初性命的东西,孟玥一身轻松,看着正在教孟天昊写字的纳兰初,眼底充满了柔情。
却在这时,纳兰初突然凶巴巴道:“别光看,你也来教教呀,你看你儿子的字写得什么?”
孟玥低头,沿着孟天昊写字的宣纸看去,几个歪歪倒倒的大字摆在中央,他面上有过几分古怪,刚要说话,却被孟天昊抢白道:“母妃,昊儿的字不差,你让昊儿拿毛笔写,昊儿定能写得漂亮。”
孟玥含笑看着纳兰初。
纳兰初点了下孟天昊鼻子,“包子,我知道你毛笔字写的好,比母妃写得好很多,但你要讲究速度。”
孟天昊拿起笔杆子在纳兰初的眼前晃了晃,很无奈道:“母妃口中能写得快的笔,便是这个?”
纳兰初点头。
包子的毛笔字真心不错,比她写的要好得多,但那也写得忒慢了,所以,纳兰初便让包子学着用笔杆子写。
其实,纳兰初本还想着让孟玥也学笔杆子,理由也是速度,但孟玥以毛笔字的速度,玩败了她用笔杆子写的速度,因此,纳兰初没有理由强制孟玥,便只有欺压这个小的,先把包子教会再说。
速度比不过纳兰初的孟天昊,向孟玥求救无效,无力防抗,只得受纳兰初‘压迫’。
包子一脸不乐意地低下头,小嘴嘟得很长,那表情纳兰初见了,不知不觉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被逼着学习的模样。
纳兰初突然开始深思,这样逼着包子对吗?
孟玥走上前来,拿起宣纸,仔细打量包子字迹,刚一皱眉,便听包子嘟嘟道:“父王别看了,昊儿写的不好。”
孟玥知道他定是羞愧自个儿字写得差劲,便笑了笑,说道:“昊儿初学,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包子立刻眼睛一亮,“真的?”
“父王何时骗过你。”孟玥拿起笔杆子,亲自提笔,“不过用笔杆子写,也应注意方法,父王为你示意一番,你细看来。”
就这样,本由纳兰初教写字的包子,换成了孟玥教。
纳兰初郁闷地看着两父子,为嘛她教时,包子心不在焉,然换了孟玥,却是生怕漏掉一点的聚精会神。
虽说她与包子的关系比刚穿越时改善了很多,但包子对她相较于孟玥,可谓一个地一个天呀。
纳兰初越想越郁闷。
两父子的对话,她插不上口,且她插嘴也没意思。因此,纳兰初便开始考虑如今形势。
宝藏之事差不多已经结束,但因宝藏之事刚起,顾尚书此时若向明帝说明假证事情,那么,孟玥必定暴露。
所以,这个时候,顾侧妃还不能对付,必须留顾侧妃一段时间,等宝藏风口过去,才能处置顾侧妃。
纳兰初估摸着,大约一月之后,便能放心对付顾侧妃。
话说,顾侧妃与雪莲勾结,在她房里香炉放毒一事,她一直都记着呢。
等一月之后,不把顾侧妃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纳兰初决不罢休。
不过,虽说一月之后才能彻底收拾顾侧妃,但这一月之间,该给顾侧妃添堵的事情,纳兰初那是一个毫不含糊。
纳兰初阴险一笑,若她没有记错,明早,便是恪王府众妾请安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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