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确定,但已然能够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勉强拼凑出来。我记得当日母亲说要去兀鹫崖见一位很重要的人,将我托付了九万大山山下一对年轻夫妇看顾,一连几日娘亲都未能回来,再后来....我依稀记得山下的村中出现一位耄耋高龄的老人,我当时还太小了,一心想要回到娘亲身边,便答应跟那老人同路而行。时至今日,我想起当年,依然觉得十分诡异与怖惧,当年正邪大战,兀鹫崖戮杀盈天,所至横尸,可我四人仍可自九万山后之坡一路直兀鹫顶,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而今我...却无法记忆那老者其人的样貌,想来当年我母亲之死,定然也是跟这人脱不开关系的。”颜慕白颈处的青筋尽显,神色痛苦难言,但干净的面容仍然挂着若有若无的自嘲之意。他恨萧玉和那一掌夺去了母亲的性命,但似乎又对父子亲情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奢望。
苏绿幻也不打断他,听着他原本澄澈干净的声音渐渐嘶哑低沉了下去,“我记得当时萧玉和和寒勋已然打斗多日,早已重伤在身,可当时的母亲嘴角沁着血,静静地躺在当时血染的黄土之上。”顿了顿,他解释道:“母亲武功虽不如那人,但在这江湖也并非籍籍无名之辈,却怎会没有自保之力,母亲弥留之际他竟....”他的语气陡然升高,透着森森的恨意,“拿我作为威胁,逼的母亲纵身跃下...”他的声色沙哑,带着弱弱的哭腔。
苏绿幻听他说完,心头已然情愫大动。她从未想过,在人前素有一代侠名的武林盟主萧玉和竟是如斯人面兽心之人,刚欲发作,突然另一种可能霎那间涌入她的脑海之中,她试探地问道:“会不会是当时他已然失了心神,没有认出你们母子?”
“并非外传那般,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疯魔过,一直都很清醒。”颜慕白斩钉跌铁地回道。
“那神鬼门的寒勋?”
“不记得了,我现在只能想起这么多!”颜慕白睫毛处挂着丝丝缕缕的水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终于想起了身世,却懊恼地想让自己一朝尽数忘却,他眉峰如刀,隐着暗暗的恨意!
“他已经死了!”苏绿幻一时错愕,实在寻不到其他可以安慰他的话语,只希望这一冰冷的事实能够稍稍减去他心头的恨意。
“他还活着!”一语惊骇。
“那个白发人?”
“我记不清他的容貌了,但当白发人靠近我的时候,我能够感觉的到,那就是他,很熟悉,他说的那些话,我脑海中也有些残留的痕迹。
苏绿幻哑言失色,一时仿若语塞,两人沉默许久,苏绿幻却实在不知应该如何才能宽慰到他。她只能望着浩浩江水,坚定地说道:“若你还是想报仇,我便陪你!”
颜慕白蓦地转头,见她粟玉一般的容颜静若冷泉,但神采坚定,有同生共死的之壮志一般,他唇角翘起,再无法将目光从此处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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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一园。
“师父!”苏绿幻张开双臂急冲冲向着一位老人跑了过去,谁知还没到跟前,那老人一撸胡须,瞪着眼睛吼道:“毛躁什么,没见过为师?”苏绿幻一愣,一双漆黑的双眼咕噜噜转动,撇着唇角嚷嚷道:“徒儿那么想你,你都不想我的。”颜慕白不禁一怔,这样的幻儿他以前从未见过,不由得站在厅中,竟连行礼都忘却了。
那老头瞅他一眼,老大的不开心,可面前心爱的徒儿正在闹腾,他心中高兴,也懒得理这个短命鬼。
老头对着旁人吹胡子瞪眼,对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弟子反倒没了主意,眼见苏绿幻委屈巴巴,他立刻满脸堆笑,声音洪亮地说道:“为师也想你了!”干巴巴的话语配上微露干瘪的笑容,却把在场其他人唬了一跳。
蒋玉春唇角两侧的纹络上扬,咧开一个跟自己并不般配的笑容,拍拍心爱徒弟的肩膀说道:“好家伙,又长高不少!”
苏绿幻懦懦一笑,老人顿时一颗暴躁的心,仿若化成了水,他的笑容似乎比刚才更加熟练了一些,眯着眼睛说道:“你传书给我说让我帮忙,什么事情?”
苏绿幻微微一愣,对着此刻还立于门外的东弗招招手。蒋玉春眯起眼睛一看,一位粗枝大汉手臂中躺着一位已近奄奄一息的娇小女子,他皱起眉头道:“为师的三治三不治,你给忘了不是?”
话刚毕,只见东弗将师妹轻轻放到厅间的长凳上,从袖中取出一堆银票放到他面前道:“老人家,来的匆忙没什么准备,只剩下这银票了,您老看....”
蒋玉春满脸错愕,口中咦了一声道:“不成想你这小王八蛋看着穷困潦倒,倒是个贵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