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湖,其实也不过如此!魍魉迷崇浩如烟海,皆可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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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炸过,娇儿媚雨,线落成双,不多时,或青、或黑的石板之上,湿哒哒,冷切切。
半人高的烟囱后方,颜慕白乌发渐霜,青眉凝白,眸似万丈之下的寒冰。
遥处,有火把挺近,白雨爱抚,火焰娇闪。
待近了,颜慕白定睛一看,即是在盐西坪地和贺兰堡碰过两次面,但对方浑然不知的五窟豪侠,分别为老大齐容、老二张众、老三蒙樊、老四郑聪、老五李然,他们身后还跟着大批自三山七岛而来的剑客,最后到达的是贺兰山堡嫡亲弟子。
“参见堡主!”老三蒙樊带头跪伏道。
“起来吧!”吩咐起身的是许冽。
老五李然起身时扫到桥头,盯着那老板的半幅尸身,道:“不曾想,堡主竟有如此雅兴!”语气颇为不满。
许冽转头看向贺兰蕴瑶,笑意盈盈地回道:“此人痴迷敛财,扰了几位,算是许某这个堡主失职。”
李然岑笑道:“自是求财得财!想来堡主初时也只是想寻个饱腹而已!”言语中砸出了响雷的动静。
许冽听闻,眸现寒光道:“李寨主莫不是西方梵镜,佛陀座下的善财童子,舒服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竟忘了刀口舔血是何滋味了!”
邃空流转,场中凉意潺潺。
蒙樊上前一步,抱拳笑说道:“望堡主和夫人见谅,我这五弟年纪尚浅,血靡所见不多。”一贯的圆融之态。
李然不以为意,接着道:“我等甘为二位差遣多日,却连凤凰翎中宝藏地图的一角尚未见到,如今又被带至此处,说要寻什么神功残卷,多日来奔波劳累,却是连吃完热汤都是奢望,不说我们如何,你门下这些兄弟呢!他们也都几夜未曾合眼。白日里大伙急着赶路,夜间又一处又一处的掘地探查,我们不是那些鬼东西,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堡主既要我们为你二人卖力,总要大气些,将那金锣矿图拿给我们瞧上一眼才是!”
李然话毕,见无人应答,几步上前,面朝人群道:“我等皆是洒脱来,洒脱去,生平最是不喜缚束,但人人为财,这才屈跪人前,兄弟们说是也不是?”
人群松动。
李然又道:“如今跟随堡主南下,苦累暂且不说,终日惶惶与这些鬼怪作伴,现而今更是成了这令人不齿的刽子手,轻贱人命!”他两指并拢,指着地上道:“竟连一布衣百姓尚放不过,心中侠义何存!道义何存!”这最后一句,如数九寒雷炸响上空。
瘸子张众深以为然,本想上前呼应,然号称毒手尊拳的老大齐容,猛一伸手,生生将他扽了回来。他转头一瞬,见对方眼中似有恫吓之色,心下一凛,即转过去旁看,只见悚然十二目,齐齐六人,连呼出去的气都是冷的。他凛然自省,呆呆站了回去。
突然‘哈哈’两声长笑!
老四郑聪向前一跨出,拉住李然,对着许冽夫妇的方向,道:“江湖有江湖的风雨,蚀不过一腔热血,五弟所言,也是豪气之争。”
夜雨交汇如乳,挥洒而下,天色越发晻曀。
郑聪右手搭上他的肩头,心中涌出许多不舍。
谈笑间,只听的一声‘刺’响,万籁无声。
颜慕白身子向前倾着,唇角一抹玩味。
只见,那李然双眼环睁,做大惊之状,晦雨一路沿身而下,脸色白若茕骨。他口中犹自叫着:“郑四哥,你为何?”还未听到那句回应辗转郑聪唇齿之间,身子一歪,便砸了下来,惊起一泓积水,
三山七岛,五窟豪侠,瞳孔环视,恍如隔世……
夜,更加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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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聪伏在他耳侧,轻道:“这江湖的风雨纵然就是个屁,你也闻了这么多年,焉能不知强者在上,自当遮阴拜伏的道理!”
他为他轻拭着脸上的落雨,只是却是越擦越多,他叹了口气,起身甩了一把手,抱拳道:“堡主放心,我等追随贺兰山绝无二心。”
许冽只是不语,沉默着。
贺兰蕴瑶瞧了他一眼,心骂道:“窝囊至极!”风情一曳,上前相扶郑聪起身,道:“郑四侠,果然最识大体。”她复转身,眼睛盯着许冽,“众位放心,待他日我们贺兰山带领群雄铲除魔道,一统武林,功劳簿上自是少不得记上大家一笔。甫才那李然提到的金锣矿图,众位也请放心!我那二师兄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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