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不就的,所以马小姐的婚事,一直没有订下来。
看马千里盯着独生女若有所思,许掌柜又跪下了。
“您老为了化解我和段班主的冤仇,竟然要把自己女儿嫁给他,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许掌柜拉出一副,甘愿为马千里肝脑涂地的架势。
马千里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有自己的算盘。
假如最近这段时间,文朝天彭州知府的任命,能顺利下来,那他真能想法子运作,把女儿下嫁给一个,别人眼里晦气的刽子手。
但是,假如文朝天没能如愿,朝廷派来别人当知府……
呵呵,那段初那小子,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
许掌柜回家,又给马千里准备一份大礼,让家丁抬着连夜送了过去。
而他本人,则亲自去鼓乐班子班主家,取消了之前的预约。
虽然损失了八百文的订金,但是对许掌柜来说,些许小钱不足挂齿。
“许掌柜,我们是彭州府排头名的鼓乐班,你去请别的班子,效果不好的话可不要后悔。”
鼓乐班班主,还以为许掌柜嫌自家价钱高,去请了便宜的。
“误会误会,我怎么会临阵换将,而是算命先生说了,屠夫杀孽重,迎娶屠夫家的女子,切不可挂红奏乐,一声锣鼓都不行。”
许掌柜随口撒谎,搪塞了过去。
……
当天晚上,珠子看在那十两金子的份上,以白水当酒,亲自陪段初喝了一个够,等段初醉酒之后入睡,她收拾好这才洗漱上床。
珠子在床上想了整整一夜。
直到段初早上起来问她姓名,她才把想了一夜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段初指着纸上的三个字,问珠子怎么念。
“莫、梓、珠。”珠子说。
段初挠挠头,拿着纸条默念着这三个字,走向刑狱司红阳班办公处。
在彭州府衙后面一个小院里,刑狱司的一排屋子尽头,就是批给红阳班的一间小屋子,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不远的彭州府大牢。
刽子手有召唤才来,并不需要坐班,也很少有衙役狱卒会过来串门。
所以这里一直就显得很冷清,而且阴森森的。
段初看到墙上挂着几把大片刀,洗洗磨刀石,拿起一把刀就使劲磨。
磨到一半,段初才想起来什么,甩手把刀扔到了墙角。
“小爷现在才是班主!磨刀烧水这些事再也不用做了,那两个去年差点害得小爷喝不起烧刀子的老东西,以后就让他们磨刀!”
闲着也是闲着,段初抽出自己的鬼头刀,在狭小的房间里练了几手。
魏先生竟然找来了。
他没追问有关珠子的其他事情,只要走了珠子的姓名。
快中午的时候,铁司狱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段初。
“魏先生还让我告诉你,现在就去文大人住处吃酒。”
铁司狱说到这里,一脸羡慕,接着道:“以前多有不周,往后都是同僚,大家互相关照。”
“铁大人您照顾我还差不多,我哪有资格照顾您呀。”段初客气说。
“有资格!绝对有资格!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铁司狱一走,段初撕开了信封。
信封里是段家的新户帖。
户主还是段初,地址也没变动,只是多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