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蛟宫的水手果然不是盖的,除了驾驶巨舟的都在甲板下的船舱中拼命的加快速度,其他人等都手拿了弓箭等物,一直排开站在甲板上,都是面对着大海,一个个肃穆而立,任雨水打湿了全身,丝毫不动。
张小花站在高处,看着这等架势,心里也是一凛,这水手的武功在他眼中,现在可算是低微的,但众多人站在一起,那种逼人的气势可不是他能抵挡的,若是自己对上他们,即便是杀得数人,估计也要被这剩余的众人所杀,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自己能施展轻功逃了,然后,再想想西翠山的山贼,跟这经过训练的水手,那可真是差的太远了。
这时,张小花的脑海中一个闪念,这南海蛟宫的水手都如此厉害,那对面海船上的水军呢?他们可是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岂不是比这南海蛟宫更加厉害?张小花叹口气,怪不得徐蛟王要消极的逃跑,并没有积极应战,不光是手下数量不足,就是质量也未必能赶上吧。
张小花暗中思考的时候,那豆大的雨点,强烈的风暴已经来临,巨舟已经比以前更加剧烈的摇晃,特别是张小花等人正是站在高处,更加的容易站立不稳,徐娇童武功稍弱,一个不小心,差点被甩了下去,秦时月赶紧劝她下去,徐娇童实在不想在这个关头离开情郎一步,可知道自己若是在这里,秦时月更加的分心,只好叮嘱一会儿,回了大厅。
秦时月看看张小花,张口想说什么,可看张小花如磐石般的站稳,叹口气,又往前看去。
这时的风浪已大,巨舟不禁左右摆动,前后也是起伏的,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可看看远处水军的海船,显得更加不堪,起初已经有一艘几乎跟巨舟齐头并进了,现在却落后了一大截子。
就这样,七艘巨大的海船在黑夜中你追我赶,几乎不分上下。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船有旦夕祸福。正在众人觉得脱困在望之时,就听得“咔嚓”一声轻响,身后一个桅杆从中而断。正正地砸向前面平台的秦时月,还不等秦时月有什么的动作,徐蛟王一跃而起,排出双掌,正正击在那桅杆之上,那沉重的桅杆斜刺里倒在一旁。
桅杆一到,巨舟的速度顿时降了下来。徐蛟王面有忧色道:“这大风大浪的行船,一般都是收起船帆,这样才能减少风浪对海船的影响,刚才咱们突围的方向正好是顺风的方向,老朽这才让船帆全起,好借了风力逃脱,却不料这风速太大,咱们这海船也大,就连着桅杆也是断裂,这却是不妙呀。”
秦时月奇道:“既然咱们的桅杆会断裂,水军的岂不是也一般?”
徐蛟王苦笑道:“他们的船小,船帆也小,吃的风力自然也小,可桅杆却不一定比咱们的细,未必会断裂的。”
秦时月也是叹口气,不再说话。
果然,巨舟的速度一慢,四周水军的海船就追了上来,那海船也改变了策略,再不从四面包抄,而是从侧面斜刺里直冲过来,想必是知道巨舟已经跑不起,准备速战速决。
望着越来越近的海船,秦时月笑了,道:“徐蛟王,看来咱们得一番硬仗了,不知咱们有几分的把握。”
徐蛟王想了想说道:“秦大人,这水军的制式海船,标准是每船八十到一百人,这六艘海船,应该是六百人的。咱们这巨舟上,来得时候,我带了一百六十人,前曰另外一艘我又留下了近八十人,这满打满算才二百四十人,岂能是他们的对手?四成把握都是没有的。”
说到这里,徐蛟王有沉吟道:“不过,这海战也并不一定都靠人数的,若我们单独的对上任何的一艘,都是有十成的把握,可他们水军素来都是训练有素的,我怕他们不会给咱们这个机会。”
听到这里,秦时月眼睛一亮,笑道:“徐蛟王这么说,我倒是有些许信心了。”
徐蛟王不解道:“秦大人教我。”
秦时月指着那六艘海船道:“我想,这水军即便是荆越城的水军,可也未必就是真价实货,或者完全都是海船上原配的水军,我等在荆越城虽然杀了慕容剑,可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统领而已,咱们之所以要走,不过是忌惮他的七姨丈罢了,荆越城的守备虽然是最高长官,可未必能完全调动荆越城的水军吧,而且,以秦某判断,这追来的水军,有守备大人的意思,更多还是正道盟的意思吧。”
徐蛟王等人都点头。
秦时月接着说:“若是这般,必没得到水军鲁将军的亲自号令,这海船上的水军也就未必,不,肯定不是标配,也肯定不是满配。”
徐蛟王击掌道:“也就是说,他们艹练起海船来肯定不如以前那般顺畅,这个间隔咱们就可以趁机杀上一艘海船,夺了船只,逃之夭夭?”
秦时月笑道:“徐蛟王,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呀,怎么老想着逃跑?”
徐蛟王苦笑:“秦大人,您可是神教的特使,若是在南海有什么闪失,三海蛟宫可都担待不起呀。”
其他两海的蛟王都一起点头。
秦时月道:“徐蛟王好意,秦某心领,可若是只想着逃脱,也就未必能逃脱的,秦某认为,还是先集中兵力,杀上两艘海船,跟他们面对面的厮杀,咱们的兄弟都是江湖人,武功必然比官兵要高的,他们人数虽然多了咱们,可真正杀起来,咱们未必就输。”
见秦时月这么做了决定,三海蛟王和七水帮主相互看一眼,皆点头,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时千古不破的道理,若是光想着逃跑,那还真未必能跑得了?
于是,徐蛟王下令,收起船帆,掉转船头,向正往他们冲过来的海船,全力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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