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已经带着冷山来到了欧阳珣那个桌子上。
欧阳珣这桌是靠在北面的,能容十人的桌此刻已经坐定了六个人。
这六人加上欧阳珣便是七人,其中三人是年长的老者,另外两人乃是中等年岁的男人,还有一个人则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剩下的一个人是一个少女。
这三位长者里面,欧阳珣倒算是比较年轻的,另外两位长者则每一位看起来都胡子花花,头发霜白如雪,脸上的皱纹有若鸡皮,只是浑浊的老眼里却不时地掠过一道精芒。
“咦。”
见到这两位老人的时候,薛洋心头一惊,因为这两人手上有好功夫。
这里的好功夫有两重意思,第一重意思是说他们手上有雕刻的好功夫,另外一重意思则是说他们手上都有教训人的真功夫,这两位竟没有一个普通角色。
为什么这个桌子上会坐有这样两个人呢?
他们究竟是哪个家族的呢?
薛洋可不认为他们会是什么普通角色,因为薛洋认识的那么多雕刻大师,这两位还是头一遭拥有武功的。这年头拥有武功的雕刻大师,又在这个场合出现,薛洋很难不将他们与李清风联系到一起。
至于那两名中年人看起来一个很和善见人三分笑,但眼中精明的目光却让人知道这是个笑面虎般的存在,如果你认为他真的非常和善能够与你称兄道弟的话,那么可能下一刻你的肚子上就会有他的匕首刺进去。
这个人的手看起来圆润红润,显然不是经常拿雕刻刀的手,显然是买家。
另外一个中年人面容阴冷如秃鹰,仿佛谁都不被他放在眼里,那双手却布满了老茧,竟然是雕刻造诣很深的雕刻大家!
在这冷面中年男人左手边坐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妇人。
这妇人乌发堆云,满面笑意,端的是贤惠美丽,令人见而难忘,虽然年岁已经不小了,但那张脸面仍旧令人我见犹怜,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塞进怀里狠狠地揉捏一番。
在这妇人的左手边也就是薛洋的右手旁,坐着一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柳叶眉、丹凤眼、鼻翼坚挺,透着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穿着打扮也不像普通女孩儿,脚下更踏着一双卡其色的小巧军靴,显然是个女汉子般的角色,只是这个女汉子实在太美了。
如果天下间的女孩子都有那么美,人们只怕要将女汉子当女神来供奉了。
待得薛洋与冷山坐定后,欧阳珣笑道:“各位,这位便是方才我才提起的薛洋薛小友。薛小友虽然年轻,但在古玩鉴赏一道的造诣,委实已经不在我之下了。”
欧阳珣是古玩界的能泰山北斗,当他能够将人夸到这个地步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能够在这个圈子里面傲视群雄,从此横着走了。
但是薛洋终究不是普通的年轻人,见众人目光都瞧了过来,立马笑道:“承蒙欧阳大师盛誉,小子实在是惭愧得很。当时小子也只不过恰巧看出了那唐三彩的奇异之处,如果要说在古玩上面的造诣,当真是给欧阳大师提鞋都不配呢。”
那满面是笑的中年人立即笑道:“小兄弟就是谦虚。欧阳大师乃是古玩界的泰山被动,言重如山,只要这句话说出来,那必定是有很大含金量的。小兄弟你在古玩上的造诣,肯定已经是大师级别了。如此年轻的鉴宝大师,就连在下也是今天头一遭见啊。”
这笑面虎当真是逢人笑嘻嘻,深知花花轿子人人抬的道理,上来便捧欧阳珣的臭脚,并顺便将薛洋也美美地夸赞了一番,令薛洋尽管知道这人乃是笑面虎,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那美妇人也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要么沉迷于酒色,要么沉迷于游戏,好一些的也只是奋斗在最肮脏的地方,这古玩却是文雅活儿。薛先生既然能够与古玩作伴,必然也文雅得很。无论如何,薛先生还这么年轻,实在已经比很多同龄人强了,我那孩子要是有你一半出色,也不必我整天那么操心了。”
那两位老人一直没有说话。
那个小姑娘则一直盯着薛洋看,仿佛薛洋的脸上生了花儿。
冷山冷哼一声,瞪了那小姑娘一眼,却不料那小姑娘嘻嘻一笑,竟也不怕,反而反瞪了回来。
女人心最是难以捉摸。
谁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这是要做什么,心里又想着什么,所以虽然看到了也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这时,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冷面中年男人忽然冷笑道:“这场宴席的主题是雕刻术。无论鉴宝术还是赌石之术,你们都还是不要再说为好。”
那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位老人之一也开口道:“领域不同,难免产生分歧。各位还是莫要在曹营里面讨论刘姓天下了吧。”
另外一位老人也哼然一笑,道:“一个桌上九个人,其中两个投资人,两个花瓶也似的小姑娘,五个雕刻人,可笑的是这五个雕刻人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年轻人。难道现在这个年代,年轻人已经能嚣张地认为,在别的领域拥有大造诣,就能横扫所有领域了吗,当真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