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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文士也自觉身份不足以去跟孔融交谈,于是也全都站在了外面。
“孔世伯怎的有如此雅兴,到此地参加文会?”
厅堂里只剩陶商孔融两个人,坐定之后,陶商恭恭敬敬的问道。
“还不是被你们徐州那陈汉瑜给气的?”孔融瞪了陶商一眼:“那老儿信口雌黄,颠倒是非,老夫再不现身说法,这天下舆论就要被那老儿带偏了。”
孔融饮一口茶,随即又道:“倒是仲明你,年纪轻轻,正该当建功立业之时,怎的也有此闲情雅致?”
“小侄之事,孔世伯难道没听说过么?”陶商苦笑了一下,垂首微微摇了摇。
本来他兄长早亡,他便是当之无愧的徐州大公子,且有以曹豹为首的丹阳军将支持,继承徐州基业本是十拿九稳的事。
可是万没想到,他父亲临终前,却把徐州拱手让给了与陶氏毫无关系的刘备。
理由竟然是他们兄弟才能不足,绝对守不住徐州。
这让他如何心甘?
不给他机会,又怎知他守不住?
“哎!”孔融长叹一声道:“陶公祖也真是,基业不传给儿子,竟然传给外人,老夫也的确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贤侄无法守住徐州,那不妨将城池献给曹公,此时曹公恐怕也早已推荐贤侄在朝中为官了吧。”
这句话算是说到陶商心坎里去了。
正如孔融所说,假如他父亲当时将徐州交到他手里,他即使不跟曹氏作战,直接开城投降,曹操也不会妄杀一个献城有功之人。
根据曹氏后来的发展,的确有很大可能推荐他去朝中为官,做为奖赏。
他父亲却将徐州交给了刘备,其性质跟献城投降也没什么区别,可是,他们这些后人又得到了什么?
“哎!孔世伯所言极是,小侄现在都怀疑,父亲当时病重,大概神志已然不清,必是被糜竺等人所蒙蔽,故而才做出那等不智之举。
只可惜父亲临终前,小侄未在身边,如今悔之晚矣。”
“时也命也运也!”孔融摇了摇头,偷眼观察陶商。
其实孔融正是应刘平之托而来,其目的就是要试探一下陶商,看看陶商有没有反意。
否则孔融也不会闲极无聊,千里迢迢跑此地来参加那狗屁文会。
陶商虽然没有了势力,但身份却很特殊,他是丹阳军将领曾经准备拥立的原徐州大公子,只要他登高一呼,反叛刘备,丹阳军兵必然响应。
陶商如今在徐州已经算不上大人物,且行事并不低调,其行踪很容易就能被曹氏派在徐州的细作探知。
当时在许都,那策反计划刘平虽然没有原原本本的告诉孔融,但孔融毕竟是做过一方郡守的人,刘平一说,孔融便明白其意。
固然刘备曾经救过孔融,但刘备也差点害他身败名裂,能在徐州搞点事情,也算报效朝廷,报答刘平,孔融很乐意为之,于是欣然前来。
此时见陶商垂头丧气,一脸懊悔的样子,孔融心中窃喜,脸上却不露声色道:“如今贤侄大势去矣,再留在徐州也无意义。
不如跟老夫回许都,由老夫推荐贤侄到朝中为官,也算光耀陶氏门楣。
不知贤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