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药?怎么没请郎中?”
吕琦擦了擦眼泪,左右看了看,急的大声叫嚷起来。
再是明知母亲所患乃是旧疾,根本无药可医,那也不能病体垂危之下不请郎中啊。
“琦儿,你难道还不知道么?整个许都没有郎中敢来给夫人看,”曹氏无可奈的抹泪叹气。
其实早在兖州之时,刘平早已经下令撤除了她们门口的看守,吕琦都已经跟他是那种肌肤之亲的关系了,到许都之后自然再没有加设。
可是许都才多大?当郎中打听出这院子里住的是吕布之妻妾的时候,又有哪个吃了豹子胆,敢给曾经叛乱之首的家眷看病?
故而魏氏虽然病体沉重,但是也只能硬扛着,因为根本请不到郎中。
这时候曹氏絮絮叨叨的说道:“夫人说,咱们自己要认清自己什么身份,琦儿你在人家府中为父赎罪,过的必然极其艰难,能不给你多事,就不给你多事。
这些小病反正都是旧疾了,左右请来郎中也医治不好,也没必要再多费工夫。”
市面上郎中请不来,要请,只能让女儿去求她的主人,可女儿在刘府的身份那么尴尬,魏氏自知命不长久,又怎么可能给女儿凭添压力?
“母亲总是为我着想,却不想想她自己……”
曹氏的话听得吕琦心如刀割一般,母亲病体那么重,首先想到的却是不给自己添麻烦。
“快去军营,请李郎中来!”吕琦焦急的对着一个婢女说着。
“琦儿,你说哪个李郎中?”曹氏不解的问道。
“就是李当之李郎中啊,快去,快去,”吕琦不住的催促那婢女。
“李药王……”
那婢女面露难色的看着吕琦,又看看曹氏,身子却没动。
原来,她们私下里也曾商量打听过,要说许都城内医术最高明的郎中,首推此时已作为曹氏军医的李当之。
毕竟在李当之收起功利之心,专心钻研医道之后,华佗已经真正收其为入门弟子。
作为华佗门人,医术自然要远胜于其他普通郎中。
可是李当之此时已经是曹氏首席军医,很受曹氏看重,其身份自然不低。
那几个女人商议打听郎中的时候,也就那么随口问了问,谁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除了曹氏亲贵,又谁能请得动那位李药王?更何况她们现在这身份,根本连想都不用想。
可是吕琦竟然开口打发一个婢女去请李当之,曹氏等人当然不理解了。
“琦儿,你没说错吧,咱怎可能请得动李药王?
更何况李药王在军营之内,你打发小荷去,又哪能见得上他?”
曹氏觉得吕琦大概是急疯了,所以才做出这等口不择言之举。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院门一阵响动,隔着窗户看去,只见数十个手持长戟的军兵冲了进来,迅速在整个小院禁卫。
这阵势把曹氏以及几个婢女吓得有些紧张。
紧接着有个四十来岁的微胖中年人,背着一个药箱踱步进来,站在庭院里朗声道:“吕琦将军在否?
在下李当之,前来为夫人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