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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吕布抓住最长的那一根羽毛,轻轻拽了下来,然后手一扬,将翠鸟扔至半空,任由它飞走了。
吕布则两只手捧着那根羽毛,唯恐手一抖将羽毛撕裂。
这一年多的囚禁生涯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将心思放在这上面,用以排解对妻女的思念之情。
终归他的余生恐怕都要在这种环境里度过了,能为妻女所做的,也仅此而已。
吕布嘴角翘起,小心捧着羽毛来到卧房,从榻边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只檀木盒。
那里装有他这一年多来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十一根羽毛。
再加上手里这一根便是十二根,暗含地支之数,可以先着手做一把。
至于是先送给妻子还是女儿,他一时还没下定主意,这两人对他来说同等重要。
这也就是他想带给至亲之人的惊喜,无论先送给谁,她们知道他背地里费了这么多心思,必定都很高兴。
想到此处,吕布心里一股暖流流过,什么功名利禄,什么王图霸业,不胜亲人嫣然一笑。
他慢慢打开檀木盒,准备将第十二根羽毛放入。
突然他身形晃了晃,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
原来那檀木盒里空空如也,他耗费一年多时间积攒下的羽毛竟然不翼而飞……
“是谁?是谁干的?”
吕布举着檀木盒,暴怒的冲出卧房。
这一年多来,他至亲之人被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也不敢反抗,否则这手脚这两根铁链岂能锁得住他?
可是如今竟然有人把他辛辛苦苦攒下的羽毛给偷走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毕竟这东西只是对他来说比较贵重,但是对别人却一文不值。
“你想干什么?站住!”
院子里看守的数十名军兵全都紧张的举起长戟,将吕布围在中央。
吕布微微低着头扫视了这帮军卒一眼,举起檀木盒,咬牙冷冷的笑着:“昨夜还在,这院里今天就没来过外人,尔等是否以为,吕某已然沦落到任尔等军卒任意欺负的程度?
如若没人主动承认,今天尔等都得死!”
如今的吕布固然虎落平阳,但毕竟虎威仍在,此番怒气横生,语气足以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就算他手脚被锁链困住,但是对付这几十个军兵还不在话下。
“我们不知道是谁干的!”
军兵中的一个百夫长颇为硬气的大声道:“只是你要弄明白,若我等有什么闪失,你家眷一个也逃不掉。
你确定要为了几根破羽毛,害死你一家人么?”
吕布听了顿时纠结起来,正如那百夫长所说,他杀这几十名看守很容易,逃出许都或许也不难,但是他的家眷恐怕就要受牵连了。
这也就是他始终不敢反抗的原因。
可是难道要他忍气吞声,当羽毛被盗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么?
那他也太憋屈了。
吕布紧紧攥着锁链,花白的头发微微颤抖,昂天长啸一声,感觉肺都快要气炸了一般。
“滚!都给我滚!”
“吕温侯,须知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那百夫长知道吕布不敢动手了,心中暗自冷笑,看来这吕布也不过如此。
这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后面的军兵连忙施礼道:“参见太史将军,参见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