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神明祈祷,可帝国其他部分的封臣与官吏们显然不可能带着援军穿过大海和山脉,撕裂层层防线前来拯救他们的封君。
太迟了,早在星月旗包围城墙的之前许多年,这座盘亘在欧洲和亚洲之间的城市就已经定下了命数。
望远镜的水晶镜片尽管模糊,乌尔班大炮依然是个不容忽视的庞大目标,即使用肉眼也能看清它昂扬的身姿。
我享用完勉强称之为午饭的食物之后,那门巨炮已经在铁箍的加固下重新朝向了城墙。
这是临时加强的手段只能支持两到三次炮击,因为城头的小型火炮,围城部队剩余的射石炮无法前进到有效射程,如果撑过这两次炮击,守军将赢得至少一周的喘息时间。
没错炮击,城墙都会被打出缺口,然后守军趁着下一次炮击开始前,用一切能找到的杂物填补着缺口,这场让双方绝望的拉锯战赌上了两边的一切,或许要进行数个月才能分出胜负。
守军并非毫无机会,他们因为无处可退,在绝境中爆发了令人赞叹的勇气,已经数次击退了攻上城墙的近卫军团,如果能支撑到攻城部队因为疲倦、瘟疫和饥荒而撤军,那么这场战争只能以谈判告终。
总的来说,是更高份额的贡金。
我不由得苦涩一笑,曾经我也奢求靠献上贡金能够苟活,如今事态却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震天的爆鸣声响彻云霄,把正在走神的我惊醒了,这声音意味着大炮炸膛了,果不其然,炮兵阵地上的青铜巨兽已经断成了两截。
就在我悬着的心落回原处时,巴西尔抿紧了苍白的嘴唇:“巴塞丽莎……乌尔班大炮刚刚那一次射击,把城门击穿了……”
我闭上眼睛,向孔雀天使作出简短的祷告,继而抽出腰间的剑,骑上年老的阿拉伯战马:“罗马人!前进!”
……
“皇上,您怎么样?”
朕在树上挂了一刻钟,觉得全身舒泰。
这个颈椎牵引太有效了,朕脖子已经完全不痛了。
“朕很好,倒是王伴伴你啊,年纪也大了,以后就别陪朕在书房通宵了,说起来咱主仆两还真是默契,落枕都能凑一块儿。”
王承恩笑道:“主子,您要让臣给书房添俩床,咱也不必睡书桌不是?”
朕摆摆手:“诶,睡觉还是得去乾清宫睡,御书房是处理公务的地方,昨天情况特殊,朕本是想眯一会儿,奈何朕也不是那个精壮小伙了,实在是熬不起夜。”
王承恩把朕从树上扶下来:“东虏既已平定,陛下更当郑重身体啊。”
朕笑道:“谁知道那帮女真人这么不禁打,才打下沈阳就降了。对了,之前不是让你把北京城的烟花爆竹都买断了吗?怎么外头还这么大动静?”
王承恩对道:“主子,八成是各家各户过年时放剩下的。”
干死了鞑子,北京城正在普天同庆,普天同庆就得放鞭炮,所以朕在爆竹生意上趁机捞了一笔。
无他,习惯罢了。
唉,朕的大清亡了呀。
……
“不能再杀了!巴塞丽莎!这些突厥人都是上好的奴隶啊!”
“快下令让士兵停止无意义的屠杀吧!一座没有人口的亚德里亚堡打下来又有什么用啊!”
“普通人可以打上烙印,那些阿訇可不能啊,会彻底激怒东边的邻居啊!”
“陛下!您不能再喝了!您已经喝了三瓶酒了!”
我大口灌着缴获的蜂蜜酒,在寺庙和殿堂间起舞,另一手拿着一块石墨,不停的在墙上写着赛里斯文。
拆!
拆!
拆!
城里的突厥和阿拉伯风格建筑都必须拆除重建!
尤其是那些塔,违反了我为我的巴塞丽莎设立的噪音管制法案,一定要爆破掉。
尽管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我的巴塞丽莎了,但我始终怀念她炖的鸡蛋羹。
还有便宜坊。
不过我还年轻,如果继续往东边进攻,穿过高加索山脉,就是蒙古人向赛里斯朝贡的路线。
如果能向皇帝请求,讨要两个便宜坊的厨子,以赛里斯皇帝打肿脸充胖子的朝贡方针,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
朕在札记最后一页,写下了——
“陪君醉笑三万场,不用诉离觞。”
……
我看着因为砸锅卖铁,降到最低标准的伙食,揪着头发痛苦的嘶吼道:
“焖炉鸭!我要吃焖炉鸭!”
(第六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