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个简单的理由

的人类为何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只见一个两米长的大洞彻底贯穿了它的整个身体，粘稠的鲜血喷涌如柱，将眼前的世界彻底染成一片赤色。

    死！

    巨鼋的身躯缓缓地倒下，在大地上激荡出无尽的回响。王璃静静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幕，忽地喷涌出一口炙热的鲜血，只见他的身体一个踉跄，整个人直接跌倒在了幽黑的雨水里。

    “王璃！”

    “别过来！”

    蔷薇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前，但王璃却是直接伸手阻止了她，自己的身上现在沾满了黑雨，他能够承受，但并不代表着身为普通人的蔷薇也能。

    “我没事……”

    王璃用狙击枪作为拐杖，有些艰难地从雨地里爬了起来，他抹去嘴角的鲜血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热气，仿佛是要汲取更多的氧气一般。

    “异能的后遗症罢了，不用担心。”

    他轻描淡写的就将这个话题给掩盖了过去。关于异能，他比蔷薇这些地上人民知道的更多。人们只知道异能是人类开始进化的象征，却并不知道以人类现在的身体，完全无法承受这种进化所带来的弊端。

    所以无论是谁使用异能，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副作用。而他的副作用……是在异能发动时，生命的流逝速度会是常人的五十倍以上。

    尤其是刚刚击杀巨鼋的那一枪，那一枪枪的打出，可以说是在压榨他仅存的的生命力。

    “你在骗我……”蔷薇紧咬着嘴唇，少年的身躯再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挺拔，现在的他，就如同在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会被扑灭。

    然而她的话语就在下一刻戛然而止，因为她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而且分明不止一阵，这说明已经有数只如刚才那鼋一般的巨型“蚀”在向着这里不断逼近！

    在解放异能后，王璃的五感要比之前敏锐了太多太多。他能够感受到，在黑雨中诞生的那尊怪物在逐渐苏醒，那战鼓般的心跳在耳畔一声又一声的回荡。他知晓眼下的这些怪物都只不过是对他的试探，待到王璃真正油尽灯枯之时，就是它出手的时刻！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只见王璃发出一声怒吼，狙击枪的枪口再度向上。一枪，两枪……飞旋的子弹就如同这黑夜中的极光，撕开了雨幕，将那一只又一只怪物的身躯给狠狠的打碎。

    “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下去了！”

    看着王璃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蔷薇的眼泪下意识地就流淌了出来，她不明白，十分不明白。这个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的少年，为什么现在却是任由异能来燃烧自己？

    “会死的……”

    为什么呢……听着身后少女夹杂着哭腔的声音，王璃的眼角透出一抹疲惫与茫然。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懂，他只知道当初在天空城上，阿姐那温柔的笑容仿佛还历历在目。但是后来天空城被毁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就这样，如同孤魂野鬼般在这大地游荡了10年。渐渐的他变得冷漠，生命的重量在他心里逐渐变得不值一提。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那个哪怕自己深陷危机，也从未想过要丢下同伴的少女。

    在她的身上，王璃仿佛看到了阿姐的影子。所以王璃觉得在这个没有希望的末日里，像她这样的人理应活下去。

    这是一个在他人看来无比荒谬的理由，但是王璃却觉得理所应当。以前的阿姐是，现在的蔷薇也是。王璃自始至终都觉得，只有像她们这样的人才能成为照亮整个黑暗世界的那一束光。

    如果有人妄图将这光芒扑灭，那么王璃哪怕将自己的生命力燃烧殆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