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人见粮食足够多,而郡王爷又保证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平价粮,便只买够家里吃两个月的粮食。
余家的粮食还有不少,余海和刘虎便赶着驴车和马车,帮着乡亲们往东山村运送粮食。
因着阳郡王的缘故,前面几船船粮食先紧着唐古镇。可遭灾的有三个州府十九个乡镇,前面两个多月这些州府和乡镇的百姓,都勒紧裤腰带挨着,到现在大多粮食已经见底了。距离唐古镇比较近的乡镇,也都纷纷赶往码头和唐古镇,排队采买粮食。
前几天,唐古镇和码头的二十多间评价粮铺,排满了长长的队伍。即使晚上粮铺关门了,这些队伍并不解散,而是露天而睡,生怕第二天再赶来后还要重新排队,更怕平价粮供应不上。
唐古县衙的赵大人,带领衙门一干人等,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开铺卖粮,晚上八点多才关门打烊。码头上的作息时间也是如此。就这样整整忙了五天,等所有州府乡镇的平价粮都到位后,唐古镇和码头的压力才大大地减轻。
第一批粮食快要销售一空的时候,第二批船队已经返航,而第一批的船队也在卸完粮食后,重新出发前往江南。灾区的民众见粮食供应比较及时,也就没了抢购和囤积的心思了。这么一来,平价粮店门前排成长龙的场面已经成为历史。
而以前想发灾难财的其他粮铺门前,可谓是门可罗雀。官家开的平价粮店都是从南方采购回来的新粮,这些粮铺里囤积的却都是去年秋天的陈粮。再加上平价粮店的价格公道,傻子才去买他们的高价粮呢。这些粮店也借着蝗灾赚了一笔,为了不让店里的陈粮砸在手中,粮店们纷纷降价,有的甚至比平价粮还要便宜。
这么一来,更加减轻了平价粮店的压力。很快,平价粮店由二十多家,缩减到唐古镇镇东一家镇西一家,码头也保留了两家。一切渐渐恢复到灾前的状态。
而余小草家的蔬菜,终究被唐古镇的大户们知道了。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出高价预定余家的蔬菜。蝗灾加旱灾,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已经很久没吃到新鲜的蔬菜了。
这一天,余家院子门前聚集了十几个管家仆从打扮的人群,他们激烈地争辩着。姚管家已经升为大管家了,他理直气壮地道:“我们姚家是镇上第一个向余家采买蔬菜的,而且这两年来从未间断过。我们老太爷说了,无论多贵,都要拿下蔬菜的采购权。”
庄家的二管家撇撇嘴道:“余大哥您说,是不是我们庄家第一个到的,第一个向你们采买蔬菜的?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王家的管家也毫不示弱地道:“见者有份,既然我们来了。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回吧?”
其他的管家仆从们也七嘴八舌地表示想采购蔬菜的想法。余海都不知道要听哪个人说话了,一时之间被吵得脑子疼。
“静一静,请大家静静!”余海拔高声音喊了一嗓子,直到所有人都停止争论后,才道,“你们也知道,我们院子里的蔬菜都被珍馐楼预定下来了!只在院后的池塘边上又开了些菜地,种了点儿蔬菜。每天只能匀出二百斤蔬菜来。菜少人多,肯定不能让大家都如意。所以,最紧要的是大家商议个章程出来!”
“还商议啥?价高者得呗!”说话的是财大气粗的庄家管家。
姚管家也毫不示弱:“好!就价高者得!大家一起参加喊价,谁的价格高,就卖给谁家!我们出五十文一斤!”
庄家的二管家不屑地撇撇嘴,喊道:“八十文一斤!”
唐古镇谁不知道庄家和姚家是除了周家以外家底最厚的两家。一开始还有其他的人家跟着喊喊价格,可随着价格的攀升,那些来的管家和仆人也做不得主,只能看着庄家和姚家在那别劲儿似的角逐着。最后,竟然蔬菜的价格竟然升到了一两银子一斤。
余海感到分外头疼,卖给珍馐楼才三十多文一斤,到这两家却喊出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他于心不安啊!
余小草在旁边看着也不是事儿,忙对这两家的管家道:“你们别争了!意气之争要不得,回去小心你们主子削你们!”
姚管家笑道:“余姑娘就是心善!不过,我们老爷子说了,再贵也要把蔬菜买回去!银子不是问题!”
庄家在三个州府十几个乡镇都有粮铺,在灾年之初,很是赚了一笔,因而庄家的二管家腰板挺的直直的,不屑地看了姚管家一眼,道:“拼家底,我们庄家还从未怕过别人呢!”
余小草苦笑道:“知道你们家底都丰厚,可也不能上杆子往我们家塞呀!这银子,我们拿着烧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