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岥再次虔诚划十字,嘴里念念有词。只不过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他老人家的祷告词又臭又长,听得张飞十分不耐烦,催促栾奕说:“四弟,天色不早。我等还要赶到高阳县投宿,需抓紧赶路才是。”
栾奕望一眼天。可不,太阳快至中天,都快到午时了。连忙向甄岥请辞。
“教主慢行!”甄岥连忙道:“小老儿还有些许公事,需向教主商量。”
“兄长请讲!”
甄岥正色道:“冀州自前家主离世以后,家中仕途颓敝,幸得颇有田产,聊以度日。新家主持家以来,偶得教主《原富》一书,奉为至宝,多加研习过后,决定筹募资财做些小本生意。幸赖教主书中指点,多年来竟有了些建树,在冀州也算一方富族。原本家主欲同小老儿于今年秋后亲赴圣城济南,一是向教主道谢,二是参拜一番圣?女娲大教堂,至于其三嘛……甄家想跟教主互通贸易,购些琉璃、家具、书籍物件,和那名扬天下的神仙酿和神才纸到冀州来出售。可怎奈家中事务繁多脱不开身。如今可好,恰逢教主到河北来,何不在归程路上稍稍绕道去邺城与我家主一叙,将贸易之事暂且定下来,省得再往复奔波。不知教主觉得当否不当否?”
“这个……”栾奕又望一眼蓝天,道:“甄家愿与奕互通贸易,奕自然万分欣喜。可如今……实在抱歉,济南那边却有要事需奕亲自处理,需快些赶回去。而贸易一事又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奕实在绕不得等不得,必须即刻启程南下济南,随后转行江南。兄长若想联络贸易适宜,劳烦年后去济南商讨,届时即便奕不再,也可直接找毛玠毛孝先!”
15岁时毛玠终于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表字——孝先。至于为他起字者不是别人,正是栾奕和他的恩师蔡邕。
说完这席话,栾奕没再给甄岥多言的机会,拱手连说抱歉。
甄岥见栾奕确实急着赶路,便没有继续纠缠,目送栾奕、关羽、张飞、典韦等人开拔!心中怅然:小姐……岥尽力矣!若非要见子奇先生,怕是真得奔波旅途,去趟济南咯!
告别甄岥,栾奕等人带着一众工匠跟逃难似的亡命赶路。对此,工匠们无不怨声载道。
张飞忍不住问他,“咱们又不敢时间,四弟干嘛一副心急火燎模样?”
栾奕很想告诉他,按照历史走向再过几个月张角就要带着黄巾军揭竿而起了,他需要赶在这之前去江南求贤,以备将来天下大乱之时增添一大助力。
可是想归想,话却不能明说出来,就算说出来张飞也不一定信。
无奈之下,他只得诓张飞说,有位家住长沙的朋友,孩子生了重病,需要他速速赶过去帮忙救治。
这一谎言,明显得到了张飞的认同,直呼“四弟怎么不早说啊!姓名攸关,我等当速行。”当即决定让工匠们在后面慢慢走,自己寻到济南去。而他则和关羽、典韦一起,随栾奕快马加鞭,穿冀州,跨黄河,过济水、兖州、豫州,连春节都是在赶路的途中度过的,终于在大年初八赶到了大江,也就是长江北岸的三江口港。
春后的天气依然寒冷,即便是长江流域亦是如此。寒冷的空气正从北方南退,与南方的暖流相撞竟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来。
雪花飘舞,鹅毛般大,冰雪飘零,将山川、树木、老屋、古道染上一层雪白颜色。
原本栾奕还以为,没有暖气、羽绒服的北方冬日已经够寒冷难耐了,却不曾想南方的冬天竟比北方还要寒冷。
他与关张、典韦在江边寻船过江,久寻未果。询问过当地人后才知,现在年关未过,在加上天寒地冻,江边很少有船家出船。就算有几个家里揭不开锅,这时候入江的船,也被那些有雅兴的富家子弟三五成群包了去,趁节日游江,观冬日的雪景。
只不过这些富家子弟多为自图其乐,搞的是私人派对,几乎都不愿意有陌生人搭载他们的船。
无奈之下,栾奕只得在江边死等,只求机遇使然,给他们一艘船,让他们奔长沙去。可是一天过去,从白到黑哪里有什么船来!
栾奕等人只好在镇上住下,来日再去江边探查。
一日,又一日过去了。眼见江上还是没有船的影子,栾奕越发的心急,毕竟从长沙回济南还需不少时日,若是走到半路恰遇张角发难,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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