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二十人,连济南国的百姓尚且应付不来,日后又何谈惠及全大汉黎民。于是,奕特在教会创办的学院内开设医科专业,为的就是多培养一些医者,将来好让更多的人享受到圣教免费医疗待遇……”栾奕话未说完,却被华佗打断。
“等等……”华佗瞪着大眼,呆愣愣地问:“子奇先生方才说百姓在教会可以免费问诊拿药?”
“然也!”栾奕憨笑点头。
华佗为之咋舌,“那费用……可不是小数……子奇先生舍得?”
“舍得?为何舍不得?还有什么比维系一条生命更为珍贵吗?为保世人长寿,奕甘愿倾尽所有。”
栾奕一席话说完,华佗脸上、心头的怒气顿时荡然无存,起身恭敬拘礼,“子奇先生高义!佗自愧弗如。”
栾奕后增添解释,说:“当然,也并非所有人均免费!”
“嗯?”华佗表情一僵。
栾奕又说:“在教会享受医疗免费待遇当然是有条件的。首先,只有圣母教徒才能在教堂免费问诊。”
“哦!”华佗嘴角翘了翘,心中有所计较——与寻医问药高昂的花费相比,教徒身份这点条件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条件。既然想要治病,那便信教又如何。再者说了,透过被囚禁在圣?女娲大教堂这几日对圣母教的观察,华佗亦对圣母教有所认识,明白圣母教劝人向善,世人信之非但无害,反而有益。且益处不仅仅在社会层面,对于身患顽疾的病患也有大大的好处。借神灵之力,可以给绝望的患者注入求生的动力,如此一来,病患心境喜悦、乐观,心境好则气血通,气血通则病去疾……“子奇先生此举合情合理!”
栾奕再道:“除此之外,教会只向贫苦教徒免费问医,对于富贵者非但不会免费,所收之费用还要比寻常医者多上一些。”
“啊?”华佗不解,“多收费用?那富人岂不选择去找他人看病,怎还会到教堂来?”
栾奕大乐,道:“由不得他不来!教堂医者医术高明,非寻常郎中庸医可以睥睨!是以,教堂医者诊症更加精确,患者痊愈的也就更快。此外,教堂一应设施配备齐全、人员充足,除了问诊,还会提供一连串的医疗保健服务,这是寻常郎中无力提供的。由此,富贵人家在教会问诊虽需支付更多费用,却能赢得更多后续服务,总体来说是物有所值。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十分关键,那就是……圣母教的教徒不允许找村野郎中问诊,只许在教堂医所看病,违反此条便是违反教规,将被开除教籍!”
“原来如此!”华佗接连点头,沉思许久,猛然抬头,惊问:“佗明白了!”
“先生明白什么了?”栾奕问。
华佗兴奋道:“子奇先生向富人收高价诊金,却免费为穷人看病,这就等于是用富人的钱,来给穷人看病。”
“然也。此乃平衡之道。”栾奕点头承认,“按照奕之设想,日后数年内要在大汉九州每所重镇设立教堂,并安排精通医术的神仆入驻,为全大汉圣母教徒诊治疾病。”
“若果真如此,实乃不世之功啊!”说完这话,华佗竟激动的流下热泪。
千余年来,神农、扁鹊之名代代相传,人们更是将其誉为医圣、医神……他华佗亦仿先贤,借治病救人,赢得了个神医的称号。赞誉的话语足可车载斗量,看起来风光无限,可现实呢?医者的地位之低甚至还不如个木匠,仅比歌姬高上那么一点。去王公大臣家诊病,连低贱的下人都不给他好脸色看,神色之中写满不屑。他华佗知道,在这世上,医者就等于是蝼蚁,可以被任何人欺凌和无视。
随着行医日久,华佗愈发觉得医者救人性命的职责,和世人对医者的尊重程度二者严重不对等。在一次次救下人命,赢得的却只是一袋袋白银和白眼后,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干脆弃医从文,可在聆听到病患一声声痛苦的**过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背起药箱再次踏上问诊的道路。
所以,华佗长久以来都在为医者这个身份纠结着,他既放不下身患重症的人们,又对医者卑贱的地位深恶痛绝。
如今可好,眼前……这位被誉为救世之神才,身为圣母教一教之主的栾奕栾子奇,非但没有瞧不起医者,还要在借圣母教在全国各地广设医所。这样做的结果显而易见:到了圣母教覆盖九州之时。大汉各地都有教堂。医者入驻这些教堂,也就变成了神职人员。而在教徒的眼中所有神职人员都是圣母遴选的,是蒙圣母喜乐的。就此推论,教堂里的医者也是圣母遴选出来的,推而广之医者这个群体是蒙圣母喜乐的。如此一来,医者将一改卑贱身份,成为九州圣母信徒眼中高尚的代表。
提高医者的地位——这正是华佗毕生最大的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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