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大定。
栾奕所帅教会主力,直达琅琊。此时琅琊郡仍未落入敌手,只有小规模反贼潜于山林,化身为山匪时常偷袭各村县。
琅琊郡内兵马不足,无法上山剿匪,只得被动挨打,狼狈不堪,许多村落惨遭屠戮,财粮两失。
如今可好,大军驰援而来,匪患可削。
然而,理想很饱满,现实却是很骨感。山中反贼数量虽少,但山势颇为复杂,山脉连绵不绝,贼踪难觅。这给剿匪大计增添了不小的麻烦。
为此,栾奕只得改围剿为诱剿。他令卫士装扮成商队护卫,自己穿上儒袍充当掌柜,引着车马沿官道而行,摆出一副往来贸易模样。
有山贼探马尾随查探,见马车辙印甚深,还道是车里装了大批金银等贵重物品,连忙回山寨上报。
反贼首领闻之,眼睛都绿了,果然上当,引着数百反贼前来劫掠。
那时,栾奕正在马背上打瞌睡,只听一阵喊杀声,从半山腰钻出许多人马来,依山势一字排开。
“山贼来了,快跑啊!”栾奕大喊一声,弃了车马折身便跑。身后护卫紧紧相随。
不战而胜,反贼大喜,蜂拥下山,直向车马奔来。飞跃上车,揭开遮雨油布一瞧……车上装的虽不是黄白之物,却也是价值颇高的贵重物资——竟是一坛坛的美酒。观色,闻香,品味,正是那名扬天下的神仙酿。
反贼大喜,争着抢着举起坛子便往嘴里灌,一边喝一边大叫:“好酒好酒!”
看到这番场景,不处上岗上与典韦所领大军回合的栾奕不由冷笑出声,“好酒?我这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便宜不是这么容易占的。”
“兄弟们!杀贼啊!”
栾奕从亲卫手中取来长弓,双足开立,弯弓搭箭,自卫士随后跟上,点燃箭头油布,火焰熊熊燃烧,透过升起的屡屡黑烟,栾奕对准山下马车便射。“着……”
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时过这么多年,栾奕的箭法仍然没有长进。一箭射出去竟然偏离了目标,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值得庆幸的是,那枚箭矢竟巧之又巧的砸在另一辆马车上,正中一坛美酒,搞得栾奕满脸通红。暗叹下次可不能玩箭装b了!
可偏偏卫士不知内情,欢呼雀跃着盛赞,“教主神射!”
害得栾奕哭笑不得,脸色愈发红润。
火矢射中酒坛,神仙酿度数极高,**自燃,再加数量众多,气压骤然变大,又遇陶坛阻隔轰然炸裂开来。“咣!”车马周边十数名反贼被巨大的爆破力量轰飞出去,数名反贼当场阵亡,连拉车的骏马都被火焰吞噬,“嘻嘻哷哷”惨叫不停,发了疯的横冲直撞,又有数名反贼被马车压成了肉酱。
贼军大乱,护教卫士杀下山来,火箭连出,一气点燃六辆马车。爆破声接连不断,“轰轰轰……”方圆百米内陷入一片火海。无数贼兵满身是火,哀嚎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却又因酒精粘合度太高,温度也太高,还没来得及灭火便被烈火烫死,烧死。
护教卫士趁势掩杀,斩敌数百。典韦更是将贼首向钧生擒活捉。
栾奕趁热打铁,让亲随将向钧带至面前,昂然马上,质问道:“汝可知罪?”
被五花大绑的向钧跪在地上,满脸是灰,颓然点头,“小人知罪!”
“可愿赎罪否?”
向钧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眸中含泪,仰头望向栾奕。头颅刚刚抬起,却被看押卫士又按了回去,“休得乱动!否则别怪俺不客气。”
“无妨,让他抬起头来!”栾奕温和地说。
“喏!”
向钧扬起面庞,望向高头大马上的栾奕。他实在难以形容,眼前这是怎样一个青年。他一身洁白的儒袍,乳白的长袍中央,绣着一幅美轮美奂的女神像。向钧认得,他曾在很多圣母教的庙里见过这个神像,它是圣母女娲,是圣母邪教最高的神灵。
白色的袍子上折射着温和的白光。那白光映在眼睛里,给人以安详的感觉。他有一张俊朗的面庞,表情既让人觉得亲和、温婉,又暗含上位者的威严,给人以若即若离的感觉。“你是……”
“鄙人栾奕栾子奇。”
“你就是……圣母教主?”
“不才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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