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声问道:“您是?栾……子奇先生?”
栾奕也不回话,斜视老主簿一眼,点了点头,“汝何人?”
老主簿自我介绍,“在下行军主簿赵林!”
“笑话!”栾奕冷哼一声,“反贼也敢称军?”
老主簿大为尴尬,垂头道:“是!我辈在神才面前确实不敢称军!”话刚说完,有教会卫士一左一右走上前来强行从将其地上拉起,便要持绳捆绑。“且慢!”老主簿高呼一声,推开左右。卫士见他年龄忒大,也不敢用强,杵在旁边静静等待。
那老主簿赵林又道:“就擒之前,老朽有一事不明,还望子奇先生教我!”
“尽管开口!”栾奕也是尊老爱幼之人,对于老主簿的请求便没有回绝。
“敢问子奇先生。先前,我家将军……”赵林见栾奕面色转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彭脱已经猜出先生用的是增兵减灶之计,可为何一路追来非但找不到先生大军痕迹,反在归途中了先生的埋伏?”
栾奕不由发笑,“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千变万化。凡善兵者,绝不可能照抄兵法!就像前日,奕确以欲擒故纵之计,做出败退假象,引彭脱来追。败退途中也确实按增兵减灶之术,摆出灶坑缩减的模样,让彭脱误以为出了逃兵。只不过,奕也猜出,彭脱一定会看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计谋。所以,奕压根没准备在前面的占顶峰设伏,而是让假作‘溃逃’的兵马离绕大道,化整为零抄小路来到你们身后。众所周知,鄙人本乃颍川人士,对颍川的山川地理十分熟悉。可以说颍川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留有本人的脚印。在我的眼里,这条官路两旁,有的是四通八达的小路可以通到颍川各地。”
栾奕顿了顿,又道:“其实,早在两天之前大队人马就已经抵达你们身后了,并与昨日完成集结。所等待的,就是你们归来途中,扎营过夜之时!”
“什么?前日?可是我军探马昨日还在路边找到扎营和造饭的痕迹。这又作何解释!”赵林愈发不解。
“呵……因为你们确是在追击我军。只不过追击的不过是赵子龙将军率领的圣殿骑士营罢了!步兵追骑兵……有意思!”栾奕灿笑出声,“骑兵马速快,每到一处,便大造生势,四下埋锅,扎千座营房。由此,便让彭脱自以为教会大军仍在前方。实际上,在他面前的不过是2000名骑兵罢了!”
“原来如此!”赵林连连点头,“如此,老朽败得不冤,也算死得明白!”
“死?谁说你要死?”
“嗯?”赵林眼前一亮,“老朽犯了谋逆之罪,子奇先生不杀老朽?”
“圣母教从不杀俘。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会有人把汝押送济南,在那儿劳改几年!”
赵林见栾奕答得理所当然,这才箍信,“劳改?何为劳改?”
栾奕懒得跟他解释,所谓劳改就是到济南国工厂里给他栾奕免费劳作,也有的是去地方上从事开垦良田或修堤筑渠等农业基础设施建设。说白了,就是奴隶。
当然,在济南国做奴隶还是件比较舒服的事情。栾奕规定奴隶每日劳作绝不能超过6个时辰,礼拜日休息,集体去专门对劳改犯开放的教堂听神甫讲经;一日三餐供应充足,隔一天能吃个荤菜;四季衣服、被褥由教会统一发放,衣料又坚韧又保暖,可谓温饱无忧。这样的待遇比大汉绝大多数地域自耕农的生活条件还要好上许多,最起码不用看天吃饭,饥一顿饱一顿,生活丰富多彩,更重要的是不会受士族的欺凌。现在,很多黄巾反贼降卒就过着这样的日子,他们反而觉得,在济南做奴隶倒比呆在老家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更让他们值得期待的是,表现好的劳改犯,特别是那些表现良好思想觉悟过硬,对圣母忠贞不渝,甚至成为标准教会信徒的劳改犯,圣母教教会区主教还可根据劳改犯实际情况,撰写报告上报各县大主教,经大主教、县令会议商讨,最终确定是否可以给劳改犯减刑,提前释放,给予其济南国平民身份。
济南国平民……多么让人羡慕的称谓啊!劳改犯们每日都在亲眼见证着济南国平民们美好的生活。他们总是那样的干劲儿十足,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而在济南只要舍得下力气,动脑筋,就能在这里赚到远高于大汉其他地方的收入。他们住的宅子都是那样的光鲜,据说有的是自己盖的,也有的是教会出资支援百姓盖的。天呐!圣母教会还帮老百姓盖房子,真是闻所未闻。还有这么好的好事。在一日辛劳之后,他们便返回温暖的家,吃香喷喷的餐食,睡温暖的炕。当然,炕上必会有一位美娇娘,这是因了教会会帮助未婚信徒寻找配偶。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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