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允、蔡邕登时恍然大悟。卫宁担任的符节令不过就是个秩俸六百石的小官,按照道理是没资格参加大朝的。“那……”
袁隗斩钉截铁道:“他之所以能登朝,肯定是有人假借旨意把他放进来的。大汉朝谁有这个能耐就不用袁某说了吧?”
“而且,袁某依稀记得,卫宁出列诬告子奇之前,张让给他使过眼色!”袁逢道。
“当真?”袁隗问道。
袁逢细细追忆了一番,“千真万确!”
袁氏兄弟二人探讨起来,“那兄长方才怎地没跟隗提起?”
“刚才模模糊糊记得有那么回事。再加上没联想到张让是在给卫宁打眼色,这才未说。”
“如此看来。定是张让搞的鬼了!”袁隗眉关紧锁,面露怒意。
王允、蔡邕大急,要单单是卫宁一人想对栾奕不利倒还好说,找袁隗袁逢这样德高望重的士人,联合起来一起求告便可豁免。可如今,竟扯上了十常侍,而且还是张让主使的……“那可如何是好?”
“不好说!”袁逢摇了摇头。
“还需从长计议。”袁隗道。
蔡邕焦急万分,“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子奇被收监?”
袁隗言辞恳切的说:“现在唯有如此。事到如今,我等万不能轻举妄动,稍有差池非但救不了子奇,反会害了他。”
“司徒大人说的是实情!”王允安慰起蔡邕。
蔡邕仍不死心,“可是……总得想想办法吧?”
“先等等!”情急过后的王允变得冷静了许多。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蔡邕紧握双拳,浑身直抖。
“最起码也要等到陛下消了怒气,稍稍淡忘此事后再说。亦或者……等子奇来了,看看他又有什么见解!”王允目视皇宫大门。暗道:子奇啊子奇,汝本该骑着高头大马享受凯旋的荣耀,却不曾想……哎,功臣坐囚车,这就是大汉朝!
相比洛阳的愁云满布,南阳的天空却是晴空万里。久经杀阵之后,栾奕迎来了难得的休整时间。兵马在南阳城外安札,栾奕则一有时间便去游山玩水。有一段时间,他还尝试四处寻找卧龙岗,拜会一下被后人传的神乎其神的诸葛孔明,却久寻无果,各处山民甚至连卧龙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诸葛孔明了。
栾奕对此颇为纳闷,后来才想到,卧龙岗大概因卧龙先生而得名,此时诸葛亮名声不显,还不是后来的卧龙先生,既然没有卧龙先生,自然也就没有卧龙岗了。可卧龙岗暂未得名,人海茫茫又去哪里找卧龙先生?
一席绕口令似的思维,把栾奕自己都缠的云里雾里。总之,现在要想找到诸葛亮不是一般的难,只得悻悻作罢!
休整的日子过的逍遥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栾奕接连数日在睡眠中总做噩梦,噩梦的内容还都一样。他骑着战马向远方奔腾,走着走着来到一处熟悉的所在。高大的宅院,出墙的绿荫都是他曾经不止一次注目过的地方,那便是栾家在阳翟的老宅。离着老宅外墙很远,依稀可以听到嘈杂的声音,至于是什么声音?听不到,总之很嘈杂,像极了大年初一族人齐聚时的饭局。
第二日,他又梦到了这番场景,只是在抵达墙下时,终于听清了院落中的动静,是惨叫声,呼叫声,救命声……栾奕大急,策马奔向宅门。可宅门据他明明只有半里多远,却怎么也跑不过去!
当日,他就是“梦”情到这儿时惊醒的,没有看到院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日,同样的梦,在听到惨叫后,他的战马终于闯破桎梏抵达了宅门。血……满地的血,血流成河……腥气满园。
……
一直到昨日,梦的情景才算凝合成型。他在抵达院门后,翻身下马,提锤闯进宅中,赫然发现一队队官兵正在宅子里疯狂砍杀自己的亲人。爷爷栾涛,已然死于乱刀之下,凄惨的靠在墙边。老爹老妈至死都抱在一起,他们爱了一生,死也要死在一起。小翠……
“天呐……这是怎么了!”栾奕仰天惨叫,可根本没有人搭理他。他提着大锤见官兵就杀,杀杀杀……报仇,报仇……他一口气把院子里的官兵杀了个干净,转而寻找官兵首领——灭自己全家的罪魁祸首。找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自己的书房找到了那个害自己变成孤家寡人的人。他提着大锤来到那人身后,掰着对方肩膀一看,“卫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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