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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区内,胳膊上缠着红绸的医务兵忙成一团。有的不停给炉灶添柴烧制热水;有的则在忙活着清洗绷带,蒸煮过后上架晾晒;大部分人则分散在各个帐篷里用酒精味伤者清洗伤口,精心包扎和护理!
见医护人员均是按自己交代下的处理外伤的流程行事,栾奕欣慰的点了点头。随便钻进一个帐篷。
这间帐篷不算宽敞,比栾奕的中军大帐小上一号,里面挤挤巴巴躺了二十名病号,外加一名负责护理他们的医务兵。
帐篷内医务兵看到栾奕亲自前来探望,连忙放下手中活计抬手敬礼。伤者们也想行礼,可怎奈身体多残缺不全,伤口实在疼痛起不来身。
栾奕善解人意的示意他们不必起身,躺在床上安心将养。他来到离帐帘最近的一名卫士身边,看着卫士干瘪的右袖,不由双眼通红。“兄弟,受苦了!”
都说人是复杂的动物,然而有的时候人又十分简单。短短的一句话,五个字脱口而出,那卫士就感恩戴德,泪水哗的一下涌了出来。有这句话在,那卫士↓↓立刻觉得今日的苦没有白受,血没有白流。他哽咽着说:“今天这场仗是为圣母、为教主而战,是圣战。在圣战中做出牺牲是每个教会卫士的最大追求!”
栾奕欣慰地点了点头。又简单问了问这位卫士的姓氏、籍贯及家庭情况。
卫士一一作答,他姓武,叫八斤,因生下来时有八斤重而得名。家住济南东平陵县,已有五年教龄,家里有五口人,爹娘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栾奕又问:“家里可有什么困难吗?”
“没啥困难!”武八斤大嘴一裂,唾沫星子乱飞的叨叨起来。“自打俺前年通过考核加入磐石营之后,每个月能领到2两银子的饷,这么些钱够养活俺一架子人了。爹娘又从教堂里承包了25亩圣田,教堂里的牧师一听武八斤在磐石营当兵,还减了一部分地租。每年只用支付二十分之一的谷子。这不跟不收一样么!现在土地由俺爹娘和弟弟一起打理,种出来的粮食不光够吃,多出来的还能卖不少钱。”
“原来今年征兵克还想让俺弟弟试试能不能考上圣殿骑士营,当个骑兵多威风。只可惜,征兵的长官一听俺已经是磐石营的卫士了,就不让俺弟弟参加考核。说一家只能出一个男丁当兵,留一个在家给老人养老。”
“瞧瞧……咱教主想的多周到!连养老都想到咧!”不远处一名伤兵插嘴道。
“可不呗!”武八斤眼中充满感激。“于是俺弟弟就没当兵,在家陪爹娘种地。要说有出息还得说俺妹妹,8岁那年俺村张牧师到俺家里来,说俺妹到了读书的年龄了,可以送到教堂去认字。俺娘寻思,一个闺女学么字啊!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玩儿就是。张牧师就劝俺娘,闺女成天窝在家里也是给俺娘添乱,还不如干脆送到教堂去交给他照看,吃完早上饭去,晌午饭前回来,吃完晌午饭再去,晚上再回来。不耽误家里种地,还不花钱。俺娘一想也是,就让俺妹去了。没曾想,俺妹还真是读书的料,上了两年的学,就考到县里的教堂上学去了。这不……去年又考到历城圣?女娲大教堂进修去了。”
武八斤用仅剩的左手挠着头憨笑起来。“她学的就是医科。教主,你说她毕业之后是不是就能当郎中?
栾奕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俺之前没见过女郎中啊!”武八斤问。
栾奕说:“别的地方没有,咱圣母教有!你妹妹将来肯定成为大汉首屈一指的女郎中。”
“真的?”武八斤嘿嘿又笑。“托教主的福!”
“是圣母的福!”栾奕笑着纠正。
“是,是,是圣母的福!”
通过跟武八斤的交谈,栾奕也算简单了解了一下教会在地方上的运作情况。如今看来,圣母教在济南国境内已经深入人心,运作情况超出意料的好,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从来没听哪个人说圣母教不好,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
与武八斤和他的室友们分别时,栾奕在帐门前顿了一下,回头环视一眼,沉声道:“有什么困难随时向长官汇报,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们解决!”扭头便走,却听身后传来问询声。
“教主……俺就想问问,俺这破了象将来不好找媳妇可咋办?”说话的那位,脸上绑满绷带,想必是在攻城过程中被热油泼中,毁了容。
武八斤破口大骂,“狗顺子,没出息的玩意儿,找媳妇这样的小事你还用得着麻烦教主么!”
栾奕笑着打断武八斤,斩钉截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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