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他悟出,栾老头儿做出如此含糊其辞的解释,不详细说明违犯族规的原因,是想替他瞒下昨日一夜的荒唐,避免他跟几位媳妇闹出不快。如此一来,帮他解决了不小的麻烦。
“祖父大人,奕哥儿都伤成这样了,他也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吧!”甄宓一开口,众女纷纷符合“是啊,是啊!祖父就饶了子奇/栾郎/夫君吧!”
栾老头儿毫不留情地摇头,“不行!此番他违犯了两条族规,应杖责40。如今才打了34下,还差6下没打!挨完才算了事。”
“还有6下?”昌平公主花容失色,“本公主不许祖父再打夫君。夫君现为朝廷重臣,可谓日理万机。要是他因家责负伤,耽误了国家大事,祖父付得起责任吗?”
一听晚辈言辞犀利的斥责自己,栾老头儿心中窝火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这位孙媳妇身份高贵,是大汉朝堂堂公主,皇帝陛下的亲妹妹呢!如今,她有把事情上升到关乎大汉朝廷日常运作的高度,栾老头儿想反驳都不行,正想乖乖应命,放过栾奕。
却在这个时候听栾奕怒斥昌平公主,道:“怎么给祖父说话呢?嫁进栾家,你就是栾家的媳妇,面对族长,夫君的亲祖父你就这态度?还不给祖父道歉!”
闻言,昌平公主花容失色,“夫君?本公主这是在袒护你啊!”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违犯了族规,理应受到惩罚。用不着袒护!反倒是你,对祖父如此无礼?实为不孝!”栾奕知道,祖父栾涛这辈子,最好个面子。如今被孙媳妇当面顶撞,定然气的不轻。此外,回济南这几天,栾福告诉栾奕说,听府中下人议论在栾奕出征的这一年时间里,昌平公主仗着高贵的出身,在家里作威作福,大有一副不把祖父、爹娘和栾家其他妻妾、家人放在眼里的架势。所以,此番为了给栾老头儿消火,同时也为了打击一下昌平公主居高临下的嚣张气焰。栾奕决定狠狠整治一下家风,重新树立祖父和父母在家中不可动摇的地位。“愣着做什么?还不给祖父道歉!”
“本公主说的句句在理,凭什么道歉?”昌平公主哭着道。
“凭什么?”栾奕冷哼一声,“就凭‘不孝’和‘久婚无子’在七出之列。要是不给祖父道歉,惹恼了我,就算你是公主我也定要休了你!”
“啊?夫君要休我?”昌平公主双腿发软,若非丫鬟搀扶险些摔倒在地。恍惚片刻,缓过劲儿来,满脸是泪的哀求,“夫君,你别休本公主好不好!本公主不能离了夫君,真的离不开夫君。求求你……”
栾奕毅然决绝道:“不休也行。立刻给祖父道歉!否则,一概免谈。”
昌平公主久居高位,这辈子从来都是别人给她道歉,哪根别人说过“对不起”。不过,此番为了继续留在栾家,她豁出去了。什么皇家尊严,什么尊卑有别,全都是虚的假的,有什么比跟夫君白头偕老更值得眷恋。几近虚脱的她,在丫鬟搀扶下来到栾涛面前,乖乖半曲身子致礼,“祖父大人,本公……孙媳错了!求您原谅!”
栾涛愣了,栾邈和栾刁氏直接傻了。三人同时起身,一齐把昌平公主扶了起来,“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栾奕道:“有甚使不得的。她是你们的孙媳儿媳,是晚辈。道个歉有算得了什么?以后再敢像今日这般目无尊长,休怪我翻脸无情。”
“夫君,本公主不敢了!”昌平公主大哭特哭,委屈不已。蔡琰、貂蝉连忙贴上前去,出言安慰。
甄宓则趁机看出栾涛心情转阴为晴,进言道:“祖父大人。您看,奕哥儿这顿板子,就这么算了如何?”
还不等栾老头儿回应,栾奕严肃道:“男人的事,女人少管。孟子曰:‘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唯有‘违规必纠,责罚必严’,家族才能延续才能昌盛。是以,族规规定下的那40杖责,就得40,一下不能少!这是我老栾家的传统,也是矢志不渝的坚持!”
“说得好!是老栾家的种。”栾老头儿直竖大拇哥,激动地老脸通红,“就凭这几句话,这最后六下还是老子亲自操刀好了!”
“啊?”栾奕一肚子苦水。别看老爹正值中年,可老爹一生富贵,养尊处优,不像栾老头儿那会儿,家境还没像后来那么好。所以气力远不如栾老头儿大。此番,换栾老头儿操刀,还不如老爹行刑好呢!
不过,挨了栾老头儿一棒过后,栾奕明显觉察出栾老头儿架势摆的很好,一副毫不留情,凶猛狠戾模样。但棒子砸在屁股上,一点儿都不痛。他立刻明白,栾老头儿开始手下留情了,这才放下心来,吱吱呜呜佯作惨叫。
家法很快完成,在向栾老头儿保证绝不再犯后。栾老头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瓶上号的跌打药交给貂蝉。让栾忠、栾福将栾奕扛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