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一路走好!”他看一眼抱头啼哭的荀彧、荀攸、程昱三人,带着几分逢场作戏,还有几分真诚吩咐副帅曹仁,“传令三军,为可敬的对手大汉护国大教主,兖州刺史栾子奇,挂白帆,披麻……七日之内不得对山阳郡妄动刀兵。”
“喏!”
然而,令曹操意想不到的是,未过七日,昌邑城中传来动静——城门开启,栾奕的尸体被运去了济南,与之同行的,还有城中一万多教会大军,以及山阳郡各县十数万百姓。
夏侯惇建议趁此天赐良机,尾随追杀,一举消灭教会这支生力军。
曹操毫不犹豫拒绝,表示既然立下誓言七日之内不对山阳动用刀兵,就不能食言而肥。“放他们走吧,让栾奕安然回归济南下葬。”
曹操四万五千大军果然在七天内不动一兵一卒,空空如也的昌邑城就摆在面前,亦是丝毫不为所动。
七日期限一过,这才分兵破城,济南国以西,山阳、济阴二郡,加上曹军之前占下的梁国、东郡,兖州全境皆落于曹操之手。
短暂的安民过后,曹军械不归仓,继续东进将战线推到圣城济南本土,陈兵西平陵城下,仅用三日,西平陵陷落。圣母教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历城近在眼前。
……
话说栾奕的尸首运抵济南,济南国十数万百姓自发身披白麻,在城门外汇聚,迎接精神领袖的遗体。
时日,天灰色彩阴暗,如同教徒们的内心,幸福的曙光因栾奕的逝去敷上一层厚厚的阴霾。暗无天日的时光,未来变得无限渺茫。
午后时分,血红十字大旗在地平线的尽头升了起来。那面象征教主神圣不可侵犯身份的旗帜,在过去的若干年里,将圣洁的光芒和神圣的福音洒遍济南、兖州、青州、徐州全境……如今旗帜尚在,人却不存。旗帜上栩栩如生的血红色女娲神像尚在,依旧那么慈爱安详,可是那对她致忠致孝,矢志不渝宣扬她的天道的人,却撒手人寰……
目视运送遗体的马车,嗅着车中掺杂着香料气息的腐尸味道,来自圣女娲教堂神学班的学生们哀哭忏悔:“圣母啊……你为什么这么早就把教主的魂收了回去……难道仁慈的你仍不肯饶恕世人的罪恶吗?我们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并愿意寻求救赎……求你原谅我们的无知,用施展大能,把教主还给我们吧!我们不能没有他啊……”济南百姓皆哭!当然,人群之中也有些假惺惺呜咽之人,他们多是虔诚的帝党和董承余党,他们一心效忠少帝,与少帝一样巴不得只手遮天的栾奕早些死去,好重掌权柄。
他们跳着脚透过马车的随风掀开的窗帘,打量着平躺在车厢中的栾奕。见栾奕面色惨白,臭气熏天,彻底放下心来。招来随行的仆役,嘱咐其寻机将栾奕身死,不是便将下葬的消息报知曹操。并暗自与曹操通联,七日之后愿与曹操里应外合,一举攻下历城。
只是叛逆者们却是不知,他们自以为机密的谋划,在第一时间便被郭嘉洞察。只不过,此时的栾奕已然无从知晓。他的遗体在信徒们的顶礼膜拜中护送进城,被送进了位于城外的圣?女娲大教堂,放入用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材,暂且停放在教堂礼拜大殿之中。
闻知栾奕归来,久候多时的栾涛、栾刁氏夫妇,以及栾奕的一众妻妾昌平公主、蔡琰、貂蝉、甄宓、七巧,还有刚满三岁的栾诗萌守在殿中。
哭得梨花带雨的他们,在看到栾奕尸首的那一刻,哭得更加厉害,直把嗓子喊破了音。“栾郎/子奇/夫君/奕儿!”
“你可不能先我而去啊!”栾刁氏几近昏厥,在此之前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长子栾勋年纪轻轻死于非命,栾奕是他唯一的儿子了,如今亦是战死沙场。白发人连番送黑发人,她怎能不哀伤。
栾邈双膝跪地,垂头大哭。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内心却十分坚强……自出生之日起,他就很少哭泣,然而,近几年来他却频频流泪。先是长子身死,亲兄弟全家丧生,接着老父病故……现在,唯一的儿子也死了……都死了,颍川栾氏宗家的下一代都没了,没了……哦不,还剩诗萌,可惜是个女娃……
“伟大的圣母啊……你这是要让老栾家绝后啊!列祖列宗,孩儿栾邈不孝……断了家里的香火!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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