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落”二字时。有禁不住迟疑了。他知道。一旦将战败的过程如实报给袁绍。等待他的只有一个死。就算袁绍不舍得杀他。田丰、沮授之流也会逼袁绍杀了他。
他不怕死。死有什么可怕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他怕死后身败名裂。
他俨然幻想出到自己战败被斩之后。田丰、沮授嘲笑自己“有勇无谋”的景象。以及自己死后。家中妻小为此蒙羞。受人白眼的境况。
他意识到。大丈夫可以马革裹尸。却不能这样以败军之将的身份死在刑场上。
他呆在原地思索了许久。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又重新站在郭图的面前。做出了令他无比羞耻。却又无可奈何的决定。。他用卑劣的手段把兵败的一切责任都转嫁到辛评身上。活。辛评死。
他心头默念。“辛评啊辛评。对不住了。”随即单膝跪在郭图面前。“大人。末将该怎么做才能自保。”
郭图斜着眼睛瞥颜良一眼。“颜将军想好了。”
“想好了。”颜良坚定点头。
“那好……”郭图想了想。“说起來很简单。主公前阵子让我追查帐下细作。我查了许久才稍有眉目。明日。我会把嫌疑者名单呈交主公。在此之前把辛评的名字加上去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颜良惊问。
郭图补充道:“明日颜将军拜会主公时千万别说漏了嘴。必须一口咬死是辛评泄露军情。才致使东路征青州大军战败的。否则你我二人都得脑袋搬家。明白吗。”
“那是自然。”颜良连连点头。
“再有……”郭图道:“最好再从军中找几个可靠的亲信一起作证;如果可以的话。再杀几个替罪羊。就说是辛评的帮凶。这样才更为可信。”
确认得救后。颜良的面庞上一扫阴霾。露出畅然的微笑。“大人放心。军营里都是自家人。可靠的很。说起证人裨将韩猛便可担当。他说话也有份量。替罪羊更不必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抓一大把。”
“那就好。”郭图亲自为颜良斟上一盏茶。道:“颜将军。此事看起來虽小。我可担着掉脑袋的风险呢。也是你。换做别人……我才懒得管他。”
颜良接过茶盏。跪地便拜。“大人之恩。末将沒齿难忘。”
……
辛评却是不知自己病卧在床榻上的时候。郭图和颜良竟定下了如此毒计。
他本是一介文士。连日來亡命奔逃过程中的车马劳顿。再加上又惊又恐又气……他的身体终于吃不消了。一回到黎阳立刻病倒。
病得倒不严重。只不过浑身沒有力气。所以早早睡下沒有在第一时间去拜会袁绍。
睡得正香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声音很是熟悉。他疲惫不堪的撩起眼帘。发现呼唤自己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亲弟弟辛毗。
“兄长。大难临头矣。”辛毗焦急万分的对他道。
“怎地了。”辛评惊问。
辛毗语速极快的道:“前段时间主公让郭图搜查帐下与栾子奇暗相勾连之人。沒成想那厮竟察到了你我二人头上。欲借我等与栾子奇是同乡为由诬陷我等。”
“哼。我当什么事呢。”辛评长出一口气。“咱们兄弟二人忠心事主。主公不会相信这等卑劣言语。”
“兄长。咱们主公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外宽内忌。尤其对河南细作格外忌惮。郭图若真出言诬告。说不定祸事就要來了。”辛毗压低声音又道:“听人说这次颜良也搀和了进來。兵败之后。他怕主公怪罪于他。判他死罪。便决计与郭图联手。做假证说是因为兄长向郭奉孝泄露军情。征青州大军才会兵败。借此把罪责全都归到兄长身上。”
“真有此事。”辛评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拖着病体一蹦老高。
“千真万确。”
辛评问:“弟是从哪里得知此事的。”
“是许攸告诉我的。”
“许子远。如果是他。确是能从郭图那打听到不少事情。可是他与郭图乃是一党。为什么帮咱们呢。”辛评不解。
“嗨。别提了。兄长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辛毗道:“兄长出征青州以后。许攸便跟郭图闹翻了。郭图此人瑕疵必报。沒少找许攸麻烦。现在。许攸恨不得食郭图之肉。”
“原來如此。那许攸所言必然是真的了。郭图要害咱们啊。”
“是啊。”
“这可如何是好。”辛评大急。“不行。我得去给主公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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