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希望连日來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实中他仍旧是手握雄兵的匈奴帝国单于,身边美女、财富如云,过着奢华的生活。
可一觉醒來,一切幻想都成为了泡沫,他并沒有睡在梦境中奢华的大帐里,而是匍匐在冰冷的墙头。
“呜呜呜……”听到城外鲜卑人进攻的号角,去卑一咕噜爬了起來,躲在女墙后向外张望,“鲜卑狗來了。都起來,准备迎敌。”他抽出身上前岁栾奕登基时赐给他的那柄宝剑,在城头來回奔跑,将疲惫不堪的兵士呼唤起來,“迎敌,迎敌。再拿些燃烧瓶來。”他对正为伤兵包扎伤口的苗毐道。
“单于,您忘了。燃烧瓶昨天都用完了。” 苗毐回应。
“哎,”去卑猛拍脑门,急得把牙龈都漏了出來,“那就用多备石料。”
“石头、弓箭都不多了。”有部将回报。
“木头总该有吧,沒有就给我拆房子。”
“喏,”
说话的工夫,鲜卑人的军阵动了,一列列穿着铁甲或皮甲的骑兵洪流一般向城池方向涌了过來。
与此同时,匈奴人的箭矢飞出城头,在鲜卑人中掀起一片波澜,人仰马翻,就算沒有立刻被箭射死,落马之后也得被后來的同伴踩死。
鲜卑人扛着箭阵冲到距城墙六十余步处,随着一声号令,骑兵拈弓上箭,用箭簇展开疯狂反击。
鲜卑人借着人数优势,压得城头上的匈奴人们抬不起头來,只能躲在女墙后面眼睁睁看着鲜卑人把云梯搭上城墙。一抹绝望的神情从匈奴汉子双眸中流露出來。
“兄弟们,坚持住,坚持住,”去卑知道,坚持不住了。
他亲自上阵,疯了似的劈砍涌上城头的鲜卑士卒。仗着锋利的宝剑,他左劈右砍,连人带刀将数米鲜卑人一斩为二,匈奴人看到单于的如此英勇,也激起了十足的血性,奋起反击。
与之相对的,鲜卑人看到匈奴单于的旗帜,不由联想到斩杀敌首后丰厚的赏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鲜卑人凝成一股潮流,向去卑蜂拥而來。
去卑双拳难敌四手,节节败退,身上多处负伤。
随着时间推移,匈奴人在鲜卑人的步步后退,城头上鲜卑人的数量渐渐超过了匈奴人的总兵量。
“完了,全完了。”去卑浑身浴血,仰天长叹。
“还沒完呢,” 苗毐对去卑道:“单于陛下,杀出城去,逃吧,”
“匈奴沦陷,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去卑眼眶通红回应。
“去中原,去投教皇。”
“去中原,”去卑燃起一线生机。是啊,中原人有句老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只要逃到中原,在中原人帮助下,在华夏帝国支持下,匈奴就能东山再起。“好,那咱们就逃。來人,跟我从南门杀出去。”
正当去卑准备聚集兵马准备突围的时候,探马忽然來报,“单于,鲜卑人退下城了。”
“退了,眼见即将破城,鲜卑人怎么可能退,”去卑起初不信,可是冲回城头一看,还真是……鲜卑人一个不拉,涨潮一般涌过來,退潮一般撤了下去。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显然退的十分仓促,以至于战死在城上城下的鲜卑人尸首都沒人收敛。
“好好的,怎么都退了,”他问苗毐。
苗毐摇了摇头,捋着胡须低头沉思半晌,恍然大悟,“会不会是帝国的天兵來了,”
“这么快,不可能吧,”口头上说“不可能”,但去卑比谁都希望这是真的。
“兴许圣母把单于的祈祷转告给教皇陛下,陛下早在单于求救信送抵洛阳之前,就知道了单于面临的凶险,并及时驰援而來。”
“此言当真,”
“只有如此解释了。要不然,轲比能的人怎么会突然退却。” 苗毐心里直乐。作为神盾局在草原地区的特务头子,去温勾结鲜卑意欲对单于庭图谋不轨的消息就是他传去洛阳的,所以帝国大军提前抵达的原因他比谁都清楚。只要天兵一到,既是匈奴得救之时,也是他们覆灭的时刻,同时与他们陪葬的还有骄傲自大的鲜卑人。
华人一统草原的时代即将拉开序幕。
“也不知教皇陛下的兵马到了什么位置。”劫后余生的去卑激动的直搓手。“探马何在,即刻出城寻找汉军……呃,圣教大军踪迹。若有音讯立刻來报。”
“不必了。”苗毐抬起右手遥指东南,“瞧,是圣十字大旗。帝国的天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