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奕摇了摇头,“他们到帝国來肯定别有目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始终不肯表露心计。”
“陛下,据细作回报,除了我们还有一帮人也在监视他们。”
“哦,”栾奕抬头问:“谁的人,”
郭嘉回道:“看样子,是罗马,,佩特洛尼乌斯的人。”
“原來如此。”栾奕大体捋清其中逻辑。
“陛下明白什么了,”郭嘉问。
栾奕捋着山羊胡,道:“这些人八成是罗马治下某个行省的贵族,如果我沒猜错,他们八成來自罗马叙利亚行省或者埃及行省……埃及行省的可能性更大些。他们受尽了罗马人的剥削和压迫,却又多次反抗都以失败告终。所以跑到帝国,找我们求助來了。”
“啊,埃及人。”郭嘉沒少听栾奕念叨埃及文明,对埃及算是有所了解,“那陛下准备帮他们吗,”
“帮,为什么不帮,罗马内乱对符合帝国的利益。”
“可是咱们刚跟他们签署了同盟条约啊。”
栾奕不屑一顾的道:“盟约不过就是一张纸。奉孝记住,国与国之间沒有永远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罗马对帝国有利,即便沒有盟约我也会为他赴汤蹈火;眼下撕毁协约,对帝国有利,很乐意亲自让协约变成废纸。”他顿了顿,接着道:“再者说了,咱们又不再明面上帮埃及,也算不上毁约。”
“明面上不帮,那怎么帮,”郭嘉问。
“咱们可以像当年对付匈奴、鲜卑那样,卖给他们兵器啊。”栾奕心里打起小算盘,“咱们不单单可以用刀枪剑戟换回大量的金银,还能对他们出售火炮、炮弹和手雷。”
“可是奕哥儿不是说过,火药不能让外族得去吗,”
栾奕开玩笑道:“奉孝怎么越來越愚了。咱们卖的是火药,而不是火药配方。咱们把霹雳车、大炮卖给他们,大步火药的补给线仍攒在咱们自己手里。他们放出的炮弹、手雷用一个少一个,想要补充就只能找咱们买。如果将來那一天,埃及想对帝国不利,或者帝国反过头來占据埃及,只需把他们的火药來源掐断,大炮和霹雳车放在他们手上就是一堆废铁。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郭嘉闻言哈哈大笑,“奕哥儿,你真是越老越狡猾啊,”
“不但如此。埃及人有了火药后,必然可以战胜罗马军队。其他叙利亚、马其顿……那些罗马人的行省看到埃及反抗暴政大获成功,必然纷纷效仿,也到帝国來采买火药。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呐。罗马陷入内乱,他们定会遣使谴责帝国出售火药的行径,到时候我们只需说协约上沒有限制帝国不许像罗马人出售火药的条文便可。咱们有理有据,罗马人拿咱们沒辙。他们非但不会跟帝国闹僵,反倒会摇尾乞怜,恳求帝国也向他们出售火药。到那个时候,罗马各省的资财将源源不断流入帝国,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待收渔翁之利便可。”
“我今日才算明白,什么叫做老谋深算。”
栾奕、郭嘉同时仰天大笑。
收拢一番心情,郭嘉复问:“那些埃及使者还被罗马人盯着,该如何处理,”
“在罗马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抽时间带他们的领头人跟我见一面。”
“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郭嘉领命而走。对于他这个帝国首屈一指的谋士而言,让罗马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带走埃及人简直易如反掌。
第二天一早,名为克俄斯的罗马士兵,与往常一样守在了天外村客栈门口,监视着埃及商队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和她的丫鬟从克俄斯面前走过,克俄斯品砸着美丽姑娘身上体香的工夫,恰见一支雕饰美观的箭袋从女子袖子里滑落了出來。他赶忙捡起钱袋,送到姑娘面前,用刚学不久的华语连比带划的告诉姑娘,“你……的……钱……袋。”
话刚说到这儿,便听那姑娘惊叫一声,“呀,抓小偷呀,”一听这话,周围的百姓为了立刻围了过來。
克俄斯大慌,赶忙把钱袋往姑娘怀里塞,这一塞更坏事,“小偷非礼啊。”
受郭嘉之名,守在街角的洛阳卫戎卫士听到暗号,一股脑冒了出來,冲到克俄斯面前,二话不说将其按倒在地,捆了便走。
可怜那克俄斯直到被抓到县衙都不清楚自己被人陷害,就在他被抓走的同时,郭嘉亲自走进天外村,将守在客栈里的埃及使者请进了教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