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灶房,要煮多少道菜,他们吃的又都是什么菜。”
虞大郎笑道:“管他陆家吃什么,横竖我们也看不到吃不到。”虽然都在离州城,但陆家是大族,向来高傲,他虽然也和陆家人打过交道,但陆家人可不曾透露他们一日三顿吃的都是什么。
这个话题,虞香珠并不想掺合。
陆家是离州大族,和他们虞家八辈子都搭不上关系。
阿娘做的菜,卖相一般,但吃起来很不错。
虞家向来没有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虞大郎看到女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往嘴里塞了口菜才道:“今儿去张家送香料,张家姑娘对你新研制的香料很感兴趣,全都买下来了。香珠儿你就放心吧。”
虞香珠便露出大大的笑容:“方才阿爹回来时,我就猜到了。”她对她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张家姑娘用虞家的香料也有好几年了,张家姑娘是什么性子,喜欢什么样的香料,她摸得透透的。
虞大郎从怀里摸出一串钱,沉甸甸的。
虞香珠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啊,用自己研制的香料换来银钱,可真有成就感啊。
老规矩,虞大郎从一串钱里数出三十个,放在女儿面前:“这是香珠儿的工钱。”
虞香珠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钱:“阿爹这回给我这么多?”
“香珠儿大了,得攒些体己钱,约上邻近小姐妹去逛逛街,吃碗时下离州最流行的点心,可别整日窝在店里。”虞大郎说。
其实是女儿大了,但婚事还没有着落,提亲的人寥寥无几,虞大郎想让女儿多出去走走,好让离州城里的儿郎们瞧见,他家的香珠儿是生得极好的。
虞香珠没有揭穿阿爹的小心思,只道:“如今倒春寒,小姐妹可都不愿意出门子吹风呢。”
说得也是。离州城这两日刮的风那个厉害,小姑娘们都愿意窝在家里,不想叫那寒风吹皱了水嫩的小脸蛋。
“那天暖再去。”虞大郎殷殷叮嘱女儿,生怕女儿不出门子。
“阿爹是怕女儿不花钱吗?”虞香珠笑吟吟道。
当然怕啊。他家女儿,什么都好,一心想将虞家香料铺子发扬光大,可就是不大想嫁人。别家的小姑娘都喜欢逛逛街,买买胭脂水粉,当年他家女儿,就喜欢整日窝在家里研制香料。
虞大郎呵呵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姚三娘接过话头:“这倒春寒过后,天气便暖了。过了个年,你的身量又长了些,去岁的春衫可不合适你穿了,你不得去买些你喜欢的布料回来做春衫?”
还是妻子脑子转得快。
阿娘都如此说了,虞香珠便乖乖应承下来:“女儿省得了。”
其实爹娘的心思虞香珠都省得的。离州城里城外,姑娘们定亲极早,附近像她这样年纪的还没有定亲的屈指可数。便是和她玩得好的、与她同岁的祝清,在三年前也定了亲,待明年孝期一过,就要嫁到解州去的。
饭后虞香珠要帮阿娘洗碗,被姚三娘赶了出去:“赶紧舀热水洗漱,趁天还没黑,用不着点灯。”
小门小户的日子便是如此,什么都要节约着用。
虞家也不例外。
虞家是离州城里很典型的前铺后宅的构造,后宅不大,正房两间,还有东西厢房各一。
香料昂贵,正房干燥,就都放在正房里,正房如今已经成了放香料的库房了。虞大郎夫妻就睡在东厢房,而虞香珠则睡在西厢房。东西厢房隔着天井,平素虞香珠在西厢房里时,不大听得到东厢房的动静。
这间铺面是姚家的祖产,姚三娘虽招了虞大郎上门,但却让女儿随了夫姓。
阿爹比阿娘小八岁的事情,邻里街坊这十多年在虞香珠面前可没有少说。
但虞香珠自小就一心向钱看,对邻里街坊嚼舌根可不感兴趣。
只是……
虞香珠刚打开门,想将洗脚水拿出来倒了,听得娘亲嗔道:“干什么呢,女儿还没睡呢!”
虞香珠赶紧将门扇合上,又缩了回去。
咳,爹娘虽然上了年纪,但一直都挺恩爱的。
缩回房中的虞香珠没闲着,而是从衣柜里摸出一个不小的木匣子,再从自己脖子上抠出一把小小的钥匙。
她用钥匙将木匣子的锁打开,满意地看着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串又一串的铜板,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嫁人是不可能的,她要招婿。她要赚很多的钱,养将来的夫婿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