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张天佑判断出了形势,心中不由地暗暗叫苦,就在这念头急转之间,什么南鹤派剑诀,四神诀,化形之法,怒雷狂花剑,泪光遁雷诀,玄元之力,雷元之力,火元之力,五灵之力,全都运行了一遍,甚至肉身如意神魔炼体之力也尝试动用,结果是毫无反应,什么都没发生。
唯有血元之身与七心七相魔神诀没有动用,毕竟天空上矗立着六位高人,这等饱含血煞之气的功法为道家所忌,还是不漏为妙。
此刻,他除了眼皮能够眨几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动,只听对面发出仿佛梦吟一般的轻笑:“不错吗,居然能在清梦无痕诀中清醒过来,你也算在皇级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了,不过,下面的黄粱一梦诀可要小心了。”
这声音亲切无比,仿佛一位母亲正在哄幼儿睡觉一般,张天佑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这才提起精神,静观对面的变化。
从对面黑漆漆的巨大魔魇兽影中,悄无声息的伸出一个细长的刺吸式样口器,慢慢地穿过大殿,直奔张天佑的眉心点来。
只感到心中一阵恶寒,张天佑直勾勾的盯着那只细长口器,看到对方慢慢悠悠,一点一点刺向自己,一种焦虑,无奈,愤懑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不是猫捉耗子的游戏么,对方仗着法术诡异,控制自己,明明可以驱使口器,瞬间刺中自己的眉心,却偏偏一寸一寸地扎过来,故意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殿外殿内静得可怕,所有人的心神全都集中在细长口器上,连多闻王也无奈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张天佑,同时惊惧着对方道法的诡异,苦思着自己如果遇到该如何应对。
细长口器终于来到了张天佑的眉心前,然后慢慢地变细,知道前端如针尖般大小后,才顿了一下,晃出无数点残影,同时一声只有张天佑才能听得到轻笑,再次传来:“小师弟,不要害怕,很快就会结束,我不贪心,一般只取走输者十分之一的元神之力,作为给自己的奖励哦。
说话间,细长口器已经点在了张天佑的眉心中间,顺势就要扎进去。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见张天佑的眉心突然裂开了一条细缝,从中间伸出一个黑色尖尖鸟嘴,对准口器狠狠的啄了一下。
细长口器猛地抽搐了一下,瞬间收缩回去,跟着魔魇兽影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怪叫。
处于眉心之间正是广灵神剑内的剑灵商邱燕,在关键时刻帮了张天佑一把后,再次沉睡。
张天佑只感到神魂一轻,被禁锢的元神之力有了一丝松动,当即抓住机会换醒了血元魔相之身。
新生不久的血元魔相之身气息较为隐蔽,直接藏身于浮游太岁干戈体内,附身于张天佑体表,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的变化。
“没想到你眉心灵台内,还藏着一只不凡的灵兽,既然能够暂时摆脱魔魇兽天赋神通,还反咬一口,不过魔魇兽的口器其实灵兽轻易触碰的,你那头灵兽现在彻底沉睡了吧!耽搁太久了,现在我该拿回我的奖励了。”
言毕,细长口器无声无息,近乎偷袭地的扎入了张天佑的胸膛内,显然,小圣女文心罗已经失去了耐心,想速战速决。
附身于体外的血元魔相之身借助张天佑的法力,驱动全部血元之力,瞬间发出一道狂雷怒花剑击打在口器之上。
一声比刚才还要痛苦的怪叫从魔魇兽影处传出,细长口器再次瞬间缩回,不过这次身后拖拽一道长长的雷电剑光,照亮了整个大殿。
雷形剑光追逐着口器瞬间击打在黑影之内,一道光圈突然爆发,无数条银蛇四下游走,声势较为惊人。
就在一刹那间,张天佑看到雷光中,那名女弟子手握着一颗雪亮的珠子,座下一头马首,马身,熊爪,牛角,浑身暗青色的怪兽。
文心萝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名身材高大的弟子,说实在的,先前还真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只因为见其战胜了修炼神念无极诀的弟子,这才见猎起意,执意同对方切磋一下。
没想到,对方居然两次从自己的清梦无痕诀中清醒过来。甚至,自己神魂共依的魔魇兽都无法吸取其元神之力,现在,更是被对方反击到了面前。
一丝怒意浮现在文心萝脸上,双手不住变化法诀,掌心内的珠子扩散出一圈圈的青色光芒,不断地将对方的剑光逼迫回去。
接着,法诀变化,双手托起,口中念念有词,准备施展更惊人的法术,打倒对方。
此刻,身处高空的清微一脉寒灵子面色一沉,玉唇微动,暗中传音,似乎在对下面吩咐一番。
身形一滞,文心萝无奈地看了看张天佑,收回法诀,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既然师傅开口了,算你好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身下魔魇兽竟然化作一股青烟,快速地飞向高空,去和上面的六人汇合。
原本僵硬无法动弹的身躯,顿时一松,元神之力极速运转起来,张天佑的全部神觉感应,全都集中在了对方身上,尤其是看到魔魇兽本体突然解体,化作浓郁的一股青烟,托着那名女弟子飘飘而起,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地飞了上去,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心中当即明白,这头魔魇兽非同小可,本体神魂之力已经浑厚到了由虚化实的境地,这等于能够为那名女弟子提供额外庞大的神识与元神之力。
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定是上面六大高功中,有人制止了她继续施法,使得这次切磋不了了之。
不知何时,陈圣英回到了殿内,正以惊喜的目光看着张天佑,见他回过神来,不禁说道:“恭喜张师侄啊,居然能够在小圣女文心萝的清梦无痕大法下,安然无恙,仅凭这点,定能令无数皇级弟子为之感叹。”
这场切磋对张天佑来说,从一开始就较为被动,最后糊里糊涂地结束,如今见陈总执事夸赞,有些难为情,连忙谦虚推脱,只说自己也是切磋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正在此时,一个阴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孰清孰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张师侄连过三关可喜可贺,下面按照规矩就由本座来指点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