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癌症晚期

    霍景宁却只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一直静静的看着我的脸，却似乎根本不打算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霍景宁！”我大声的怒吼。

    我双目欲裂的盯着眼，满眼猩红的锁住他的视线，他再沉默下去，我会做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唐苏，你跟云倾长得还真像。”突然，他却深意的说出这句话。

    我一怔，而后怒意更深，“我问你凶手是谁，你却说我跟云倾长得像，我并不想跟她长得像！而且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要你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

    霍景宁却不慌不忙的笑了声，“你凭什么认为，你问我，我就会告诉你？”

    “霍景宁！”

    “如果你想知道，就要有耐心了。”

    霍景宁实在让人难以捉摸，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真的早已经没有耐心了，他已经准备离开，我拦住他的路，从起初强硬的态度，已经变成了卑微的恳求，“我求你告诉我！如果凶手不是你，你告诉我，到底谁才是凶手，我求你理解理解一个做妈妈的心情吧！我的女儿死了，我现在知道那不是一场意外，我也知道你一定知道真相，我求你告诉我！”

    霍景宁微微挑眉，盯着我看了半天，语气淡淡的，“唐苏，如果我不告诉你呢？”

    他笑着，“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想怎么逼问我？”

    “如果你不告诉我，只能说明，凶手就是你！”

    我已经别无他法，我只能是极端的这样说。

    霍景宁却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心上，甚至是不屑，“如果你想要这样草率的下决定，那我随便你。”

    “霍景宁，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明明像是主动接近我，但却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为什么？

    “既然你这样问，那不如我们来谈谈条件。”

    谈条件？

    我更是迷惑，不解的看着他，霍景宁好像是终于决定说出自己的目的，他双手抄兜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空。

    “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能帮我完成，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你说！”

    不管是什么条件，只要他提出来，我什么都答应！

    霍景宁一点不意外我答应得这么爽快，他的余光睨过来，“我要你取代云倾的位置，让云倾永远滚出霍家。”

    取代云倾？

    我没想到事情跟云倾有关，可仔细回想了下，我提出自己的疑惑：“你这么做，是为了霍家的家产？”

    “看来，你已经查到了我跟云倾之间的矛盾。”

    是的，霍老有意将家产全部留给云倾，那这就说明，霍景宁可能一分钱都得不到，或者是只能得到很少一部分。

    对于他来说，的确会不甘心。

    可我却有很诧异的地方，“你让我取代云倾的位置？怎么取代？要怎么样取代？”

    总不能，就用这张相似的脸，就能取代了？

    “很简单。”霍景宁依旧是高深莫测的笑，“取代云倾在我爸心目中的地位，让云倾彻底失宠，等我爸答应改遗嘱，把所有遗产全部交给我的那天，我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觉得这个交易，几乎不能完成。

    我怎么可能取代一个人的地位呢？别说这种亲情的感觉了，就是那么容易遭受背叛的爱情，我都不能取代……

    我很犹豫，可我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力。

    “我可能不一定能做到。”我说出心中想法，我十分没信心。

    霍景宁却轻笑一声，“没那么难，我会帮你。”

    既然他这么说，就说明他肯定早就计算好一切，他这么有把握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只能是答应下来，“好，那我答应你，但是我希望快一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这场游戏。”

    “当然，我比你着急。”

    霍景宁这样说着，然后转身就走出了唐家，唐樱从客厅追出来，问我：“他怎么突然走了？”

    我的心思还没收回，只随便答了句：“不知道。”

    然后忧心忡忡的准备回屋去，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闯进来，刚回头，就被一把扼住手腕，我这才看清来人。

    是贺青帆！

    “你干什么！”我被他拽得跌跌撞撞，一直到大门外。

    终于才摆脱他！

    手腕火辣辣的疼。

    “贺青帆，你干什么！”唐樱追出来，整个人也是火冒三丈！

    贺青帆冷眼扫过去，“滚开！”

    一声喝，戾气轰然炸开，我能感觉到，这怒气无法阻挡，如果再起冲突，估计会有不利。

    我赶紧拦在唐樱面前，跟她说：“我跟他说几句话，你先回去。”

    “可是……”

    唐樱还想说话，但也被贺青帆震慑到，于是便乖乖的回去了，我看向贺青帆。

    “你要干什么？”

    “霍景宁为什么在这里？”

    我霍然冷笑，讽刺的看向他，“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大年三十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跟心爱的老婆在家恩爱？

    跑到这里来质问我？

    贺青帆冷声，脸色铁青，“我问你，霍景宁为什么在这里！”

    他到底发的哪门子脾气？

    该发脾气的人是我！

    是我！

    “关你屁事？贺青帆你这个人真的特别搞笑，该管的事情，可以昧着良心不管，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倒是管的不少！霍景宁在这儿，你管得着吗！”

    “唐苏！”

    贺青帆青筋暴起，好像恨不得将我捏碎，我又何尝不是？

    如果不是我能力有限，我恨不得让他碎尸万段！

    我明明恨到极点，愤怒到极点，但我笑得更是极致，“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这么好的日子，我不想跟一个烂人浪费时间。”

    我转身要走，贺青帆拽住我，力气大得我手腕都要断了。

    “跟我走！”他要拖着我离开。

    “站住！”身后，唐叙已经拄着拐杖匆匆赶来。

    是唐樱去打报告了。

    唐叙整张脸都阴沉着，“贺青帆，你要带唐苏去哪里！”

    贺青帆停下来，还算恭敬，“伯父，我跟唐苏有些话要说，说完我就送她回来。”

    “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唐叙拐杖一敲，威严四起，不容置喙的语气，贺青帆的耐心渐渐消磨不少，“伯父，我跟唐苏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心情。”

    脸上，已然起了情绪，还隐约带着些对抗的意思。

    唐叙冷笑两声，“的确是三言两语说不清，那不如不说！今天只要我在，你就带不走唐苏！”

    这样僵持下来，谁也不退让半步。

    唐樱在一旁瑟瑟道：“贺青帆，你跟云倾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这样纠缠唐苏？你就给她自由吧，她已经够苦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秦佩在旁边已经开始拨打110，“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大过年的，大家都别过了！”

    “算了！”我赶紧拦住她。

    我看了几人，不想他们为了我，连三十晚上都过不好。

    既然贺青帆要跟我说，那我就看看他要说些什么！

    “我跟你走。”

    我挣脱开他的手，直接上车。

    贺青帆愣了下，也上车，我对着车窗外说：“不用担心，他不会拿我怎么样，你们早点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贺青帆开车离开。

    开出去一段时间，在路边随便的停下，地方相对安静。

    我十分冷漠，“说吧。”

    我看向他，视线空洞而凉薄，贺青帆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这才拧着眉心看过来，“你为什么要跟霍景宁接近？”

    “什么叫我为什么跟霍景宁接近？”

    我微微眯起眸子，似乎突然蹦出些想法来，他这样紧张，难道知道些什么？

    我便逼问：“你知道什么？”

    贺青帆眸色一闪，却道：“霍景宁这个人，表面十分温和，但骨子里却诡计多端，他接近你，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是这样？”

    “那不然，还有什么？”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别的，但真的只是因为他觉得霍景宁不是好人，所以才这么紧张我跟霍景宁接近？

    只是这么简单？

    我讥笑一声，“所以现在算什么？你在担心我？”

    贺青帆眉心沉重，“我不能担心你？”

    “哈，哈哈哈……”

    我终于大声笑出来，连眼泪都要笑出来，“真是太好笑了，贺青帆，你简直越来越刷新我的认知，你简直荒唐得像个魔鬼。”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笑话。

    “唐苏……”

    “云倾在家等你呢吧？赶紧回去吧，去保护你那个弱不禁风的老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丢人现眼？”

    贺青帆对这几个字，似乎十分不满，且怒气冲天。

    “不是吗？”我的笑更加讽刺，刺眼。

    “唐苏，我知道你恨我，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苦衷，我希望那一天，你会原谅我。”

    我笑得更大声，“苦衷？去他妈的苦衷！贺青帆，别在我面前一遍遍说着你有什么苦衷，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你赎罪的借口！”

    我猛然推开车门，又狠狠的摔上！

    然后沿着这条路走回去，每一步，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贺青帆追上来，拉住我，我狠狠甩开，他再过来抓我手的时候，我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过去！

    一声响，划破了夜空。

    紧接着，烟花炸开的声音，这个夜晚热闹起来，好像整座城市都在欢庆新年。

    可夜空中那璀璨的烟花，却更像在嘲笑我们两个人的存在。

    我和贺青帆都沉默着，我的眼睛里是恨，是怒，是不甘，是绝望。

    而贺青帆的眼睛里，是什么？

    我看不出来。

    长时间的喧闹后，突然寂静下来。

    “如果这样，你能消气一点，也算好事。”贺青帆似乎十分平静。

    我冷笑，“你以为这样就够了？不，不够！”

    “那要怎么样才够？”

    贺青帆双眸毫无波澜的问我，我字字迸出齿间，“除非你去死！去死！”

    贺青帆看着我。

    然后说，“你会等到那一天，但不是现在。”

    我根本没有多想他话里的意思，我只觉得他在敷衍我，我笑得更嘲讽：“是吗？拿我就等着那一天！”

    “唐苏！”

    贺青帆在身后叫我，他叫得越大声，我走得越快，他大声说：“唐苏，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四个字。

    我泪如雨下。

    快乐？

    怎么快乐？

    我猛然停下，转身疾步走回去，一直到他面前，我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他脸上！

    打到我的手心火辣辣的烧，打到我自己已经崩溃，我满脸的眼泪，脸颊忍不住的扭曲抽搐，我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不会在他面前软弱，我的嗓子在剧烈的颤抖，哽咽几乎快要冲出喉咙！

    “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贺青帆静静的看着我，“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我很抱歉，是这样不堪的度过。”

    他为什么要这样？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一次次的伤害我，又一次次的来骚扰我！

    而我却该死的，一次次的被伤，一次次的犯贱！

    我咬着牙齿间的哽咽，这一次，还算平静的转身离开。

    眼前，烟花再次冲上夜空，绽放得那样轰轰烈烈，那么美丽，却终究是昙花一现，迅速就会陨落。

    我一步一步的离开。

    离贺青帆越来越远。

    走出去十几分钟后，顾少寅的车姗姗来迟，一个急刹车停在我面前，满脸担忧的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头。

    看到顾少寅，我安心了不少。

    好像这个冬天，有了些许的温暖，顾少寅抱住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别怕。”

    我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顾少寅的声音从头顶洒下来。

    我说，“顾少寅，带我回家。”

    “好。”

    他将我放进车里，上车，给唐家去电话报平安，然后带我回顾家。

    我不知道要不要把霍景宁跟我的谈话内容告诉顾少寅，我思前想后了很久，决定告诉他。

    我不应该隐瞒顾少寅。

    顾少寅听完我的话，问我：“这么说，他的确知道凶手是谁，知道当初事件发生时候的一切。”

    我点头，我可以肯定，霍景宁什么都知道。

    “所以，你决定跟他做这个交易？”

    顾少寅有所顾虑，“可是唐苏，他是个老狐狸，不一定说话算话。”

    “但我别无选择不是吗？”我有些无力，“你调查过，应该知道，如果当初的车祸能查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我们也不会毫无头绪。”

    所以现在能做的，不就是相信霍景宁会遵守承诺吗？

    顾少寅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就是新年，一大早，顾家放了鞭炮，我被吵醒，起床，看到院子里一片喜庆。

    人人都互相祝贺新年好。

    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吃完汤圆，顾少寅要带我出去转转，我原本没什么心情去。

    正好接到十七的电话，说是跟霍亦望在一起，问我要不要见个面。

    十七一直都是一个人，前几年过年，陆宇成好像也没有陪她。

    现在有个人陪她过年，她应该很高兴吧。

    我跟顾少寅提了，顾少寅当然愿意，开车带我过去。

    就在霍亦望的奶茶店，店没开门，十七跟霍亦望坐在沙发里晒太阳。

    今天阳光挺不错的，虽然天气也很凉。

    我跟顾少寅进去，十七满脸甜蜜的冲我挥了挥手，我原本以为她是跟我打招呼，可走近，才发现她手上的钻戒。

    我惊讶，“这是？”

    “我跟亦望决定结婚了。”

    十七这话说出来，我自然是高兴坏了，跟她抱在一起跳啊，十七跟我分享过程：“就在昨晚，他跟我求婚了，其实当时就特别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真好。

    在这么高兴的日子里，有这么好的消息。

    而那边，两个男人倒是显得格外冷静，可能男人就是这样吧，跟自己无关的事，都不会多问，或者多做关心。

    只是互相点头示意，打招呼。

    然后就看着我们两个女人。

    十七停下来，给俩人介绍：“这是霍亦望，只是顾少寅。”

    我坐下来，还是想关心一下婚事进程，“那你们准备好，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我是打算就领证好了，但是亦望不愿意。”

    十七说到这儿的时候，露出甜蜜知足的笑容，也微微靠向霍亦望，“亦望说，婚礼是必须要的，婚礼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梦想，一定要给我一个最难忘的婚礼。”

    真好。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十七很在乎婚礼，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太孤单了，太没有安全感了。

    所以需要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幸福。

    而霍亦望了解她，愿意了解她，愿意给她她想要的。

    真的太好了不是吗。

    “所以日期定下来了？”

    “我们正在选日子。”

    十七挽住霍亦望的手臂，满脸笑容，霍亦望抽出手臂搂住她，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跟我们说话：“十七说她没有亲人，朋友也很少，但你们是她最亲的人，所以你们是一定要到场的。”

    “一定。”

    十七结婚，无论如何我都会到场祝福。

    “唐苏，你做我伴娘吧？”十七提出来。

    我皱了皱眉，小声跟她嘀咕，“我不适合。”

    我不仅离过婚，还一身狼藉，圆圆没了，我妈没了……

    我这样的身份，不适合做伴娘。

    “怎么就不适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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