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灰色天际预示着春日尚远。
她早早就醒了,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精神萎靡的发着呆不愿起来,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并没有任何探索的欲望。
感觉不到饥饿,大概离死亡越来越近了吧。
想到这里,她又闭上了双眼,祈祷着自己能一睡不醒,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
这时,一阵沉闷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她厌烦地扯过被子把头蒙上,继续躺尸。
不一会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往她手上戴着什么东西。
迟清野猛地将手抽回一看,居然是一只可定位的儿童电话手表,还是马卡龙粉,顿时暴躁道:“这是什么鬼”
“你的新通讯工具。”他微微低头,眉眼间带着暖暖的笑意,“大管家先生说你小时候最喜欢粉色的手表,所以我就特意让人定制了一枚,大小刚好呢。”
“他没告诉你,我现在更喜欢上百克拉的钻石吗哼。”迟清野说完后,一脸不屑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好,我记住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又歪着头轻声问道:“但是你现在,是不是该起来吃点东西了呢”
“不饿,不吃,出去。”她冷漠明了地拒绝道。
“唉。”兰净珩先是叹了口气,又突然佯装出一副为难而不忍的模样,浮夸道:“可是大管家先生一大早就起来给你熬粥,现在正腰酸背痛的等着你去吃呢。”
见迟清野不为所动,他继续卖力道:“可怜他一个老人家……”
“行了,你少道德绑架我,你要真心疼他,就不会让他下厨。”她回身坐起,神情倔犟而漠然。
兰净珩双掌一合,愉快道:“有道理,那从今天开始都由我下厨,还麻烦你心疼心疼我这个打工人,赏个脸按时吃饭怎么样”
“打工人”她眉头微蹙,脸上罩着一层清肃。
“嗯,给自己家打工。”他抿嘴微笑,不失礼貌地点了点头。
“……”她颓唐地倒头躺下,不想说话,昨天的配合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今天继续祈祷疾病能战胜自己。
兰净珩单手插着腰,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轻言浅笑道:“起来吧,我去帮你把牙膏挤好。”
说完,他转身进到卫生间里,给迟清野挤牙膏,热毛巾。出来后看到她还一动不动的躺着,不禁好气又好笑道:“还不起”
眼看再磨蹭下去,就要错过早餐药时间了,于是兰净珩直接过去,想要将她拉起来。
不肯就范的迟清野原本是打算使用擒拿,将对方压制住,不曾想兰净珩早已今时不同往日,直接破解了她的招式,还顺势给她套了件外套。
随后,他还拉来一把轮椅,把迟清野抱到轮椅上推到卫生间里洗漱。
她坐在轮椅上,依旧动都不动的看着镜子里那站在自己背后的兰净珩,眼神里透着戏谑的意味。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直到大管家敲门进来,问了声“小姐,您洗漱好了吗”,迟清野才开始动手刷牙洗脸。
洗漱完毕,她又坐回轮椅上,似挑衅地说道:“呵,我就看你能耐着性子伺候我多久。”
“我也想看你能耍无赖多久。”被她气笑的兰净珩一边推着轮椅往外走,一边留意着她的情绪变化。
迟老爷子送她的猫刚死,而大管家也年过大半百,这些都正好用作借口来拿捏她。
不能给她太多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不能放任她不吃不喝的睡觉,必要时采取强硬措施。
“小姐,请坐。”大管家早已把粥端上了餐桌,看着从轮椅上起来,坐到餐桌椅上的迟清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难得今天能主动配合。
可扭头又看到兰净珩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大管家不禁问道:“兰先生,你不吃吗”
他看了眼手机,回头莞尔道:“你们先吃吧,我还有场视频会议要开。”
“好的。”大管家深知他为了迟清野耽误了多少宝贵的时间,遂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倒回来从冰箱里拿了袋面包,便往书房的方向大步走去。
迟清野颓丧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刚要往嘴里送一口大虾仁,就被大管家拦了下来。
“小姐,您得先吃药再吃早餐,请谨遵医嘱。”大管家贴心地将药递了过来。
“知道了。”迟清野接过药,干脆利落地往嘴里倒,浅抿了一口水,神情有些颓靡地看着那碗粥,再一次陷入漫长的发呆期。
这些精神药物,一旦吃起,将与呵欠为伴,反应也会跟着慢下来,若是病情没有好转将长期服用,反复在副作用的痛苦里挣扎,所以她内心的抗拒并不是没来由的,一死永逸最为简单。
吃完早餐,大管家便陪她下棋,可因为药物作用使她困倦又睡不着,注意力难以集中在棋局里,最后闷闷不乐道:“我不想下了。”
“好的,那您现在想做什么,鄙人陪您。”大管家早已司空见惯,遂善解人意道。
“不必了,你去休息一会儿。”
她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缓缓起身,然后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隔着门,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她没有敲门,而是轻轻地扭动门把手,发现门没锁,便直接将门推开后走进去又轻轻关上,在兰净珩诧异的目光下,坐到了他的桌子对面。
她神情有些恹恹,嘴边却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轻瞥了眼桌上吃了一半的面包,没有说话。
兰净珩没有因为她的突然闯入而被打乱节奏,视频会议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也许是太久没有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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