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岚素来待人都是极为温和,温温婉婉的样子无端让人觉得好拿捏得很,即便是上回陆淑训吃了回瘪,也不觉得真的怕了谢青岚,所以这次才敢这样放肆。
屋中一时静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满脸怒气的谢青岚身上,檀心得了自家姑娘的话,半分没有迟疑,上前便一巴掌掴在陆淑训脸上。她用力很大,陆淑训娇美的容颜上立时开了一个巴掌印,红彤彤的像是要淌血一般。
“你这贱婢,你敢打我!”陆淑训的声音尖利张狂,扬手便要打檀心。檀心一点也不怕,仰着脸迎上陆淑训:“大姑奶奶,婢子奉命行事,只认我家姑娘一个主子,打了大姑奶奶又如何?”
唐渐见娇妻被打,一时也是恼怒,扬手便要打向檀心,被赵蕴莲劝住:“姐夫不可——”连下半句都没说出来,便被陆淑训横了一眼:“你也帮她?我是你表姐,你竟然向着外人?”
赵蕴莲虽说觉得谢青岚这样让陆淑训没脸有点过了,但像陆淑训那样说别人爹妈短命,更让人不齿,现在又被陆淑训骂了一顿,心中也是窝火,退在一边不说话了。
对于陆淑训,檀心素来是没有好感的,光是上次谢青岚被她伤了,兜兜转转又累得如心挨了打,现在还没好利索的事,檀心就对她喜欢不起来,此时得了谢青岚的话,手上力气那是一点没松,再度一巴掌摔在陆淑训脸上。
陆淑训暴跳如雷,狠狠推开檀心,欺近谢青岚,抬手就要扇她:“你这娼妇——”巴掌还没落下去,纤细的手腕已经被一只大手握住。抬眼看去,正是陆澄。
“你这没良心的!我是你姐姐,你便这样对我?”陆淑训此时就跟失心疯的狼一般,见谁都恨不得上前去咬上几口。陆澄面有为难之色,知道以陆淑训那性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此时,他又怎能让谢青岚吃了委屈?“大姐,你怎能动手?”
“谁先动的手!”陆淑训骂道,看着站在陆澄身边面无表情的谢青岚,唾道,“你这狐媚子,先打我在先,勾引我弟弟与我离心在后,你这妖女,你这贱人——”
要说陆淑训生在管家,就这素质实在让人怀疑。谢青岚兀自冷笑:“檀心,你难道是死的么?”
檀心闻言,忙上前,对着陆淑训那张脸又是一下。陆澄见状,惊得放了手,低声道:“妹妹,你——”
“她几时当我是她妹妹?”谢青岚说着,一张脸上满是乖戾,“你让我差点摔死,反诬赖是我害了你;在二门前挑衅我,被丞相发落又说是我见死不救,这些事我懒得与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说我爹娘!”说到这里,她忽然冷笑,转头看着坐山观虎斗的杨姨娘,“怎么?姨娘现在又想撇清干系?我被姐姐害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姨娘怎么说的?是我害了大姐姐?是,姐姐伤了腿,敢问是我伤得重些还是姐姐伤得重些,亦或是在姨娘眼里,我这个表姑娘的性命还比不上大姑奶奶一点擦伤?”
杨姨娘浑身一哆嗦,直到今日谢青岚是动了真怒,必然是要一一将她们全都拉下水,忙咬紧了牙:“我一时不查,绝无害姑娘的心思……”
“不查?”谢青岚打定主意今天要立威,免得这些子奇葩真的觉得自己好拿捏,“事发时不查,我重伤垂危时也不查,现在大姐姐明摆着冲撞我爹娘,你还不查?”说到这里,她忽然冷笑,“看来姨娘就没个机灵的时候,要是这般,便不要管了如何?我若是哪日不明不白被人害了,皇上若是想起了我,追问起来,外祖还要吃瓜落。”
杨姨娘脸色顿时苍白,谢青岚可是皇帝下旨让陆府养着的,但凡有了一点半点的不妥,可是要治罪的!
杨姨娘苍白着脸色,忽然庆幸起了自己没有真的对谢青岚赶尽杀绝,不然如今这局面,陆府不知被多少人盯着呢,要是再传出忠臣遗孤受了虐待的事……杨氏愈想愈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也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陆淑训几时挨过这样的委屈?此时怒火滔天,方才被陆澄握住手,这才阻止了她。但此刻,杨姨娘原本向着她,似乎也变成了中立,陆淑训更是怒气腾腾,反手又是一巴掌朝着谢青岚摔去。
谁曾想,谢青岚眼明手快,猛地握住陆淑训的手:“我忍你良多,你如今都骂到了我父母身上,我若是再忍,我谢家的祖宗十八代岂不要给你问候个遍?”说罢,对刚掌掴了陆淑训的檀心道,“既然如此境地,杨姨娘已然是管不了,那就请外祖来吧,好好看看,我究竟是如何欺辱大姐姐的!”
而陆兆南原本就被朝廷之事气得够呛,回了府中又遇上这样的事,原本不想管,又听说杨姨娘没法子管,一时也是恼怒,暗骂杨氏不得力,又被管事劝了几句,这才来了。
而一进门,便见谢青岚和陆淑训分作两边,余氏正抱着陆淑训哭着,时不时抬眼剜谢青岚一眼。
见陆兆南来了,陆淑训卯足了劲儿,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那声音听得众人一阵肉疼,又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祖父,祖父为孙女儿做主,妹妹委实逼人太甚了——”
谢青岚冷眼看着,微微仰起脸,迎上陆兆南的目光。以书中所说和陆兆南目前的表现来看,谢青岚长得是很像其母陆昭的,而陆兆南对于陆昭简直是疼到了骨子里,甚至于,书中谢青岚和傅渊死掉之后,傅渊的党羽被株连,陆兆南在牢中失心疯了,临死前都还在念着小女儿的名字。
生前没能见上一面,大概是陆兆南这一辈子的心结。
其实得罪了余氏和陆淑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陆兆南生厌,那才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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