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岚领着馥香这个傍上金大腿的赠品,一路回到了陆府。
待进了自己的院子,谢青岚方才吩咐道:“檀心,你去知会外祖一声儿,再命几人将侧厢拾掇出来,总不能委屈了馥香姑姑。”
檀心应下,转身去了。
馥香对于谢青岚的看重也是很受用,当下行了个礼,低声道:“多谢姑娘,今日姑娘也是累了,好好休息一日,明日,我便要教姑娘最基本的宫礼。不说仪态万千,总是不能叫姑娘被人看了笑话去。”
谢青岚颔首,又有人来禀说是余氏来了。这舅母若是哪日不寻晦气,谢青岚都要感恩戴德,听了这话已然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低声道:“如此,还不请舅母进来。”
馥香原本就知道这陆家奇葩颇多,况且侧厢未曾收拾出来,也不急在一时,只是立在谢青岚身边,装作没事人一般伺候着。
余氏一身赭石色曳地长裙,长发一丝不苟的梳着,笑盈盈的进来:“青岚回来了?”也不等谢青岚请坐,自顾自的坐下,一双三角眼看过其身后的馥香,觉得其脸生,倒还颇有几分想展示自己“妙语连珠”的意思:“姑娘出门可玩得尽兴?怎的还从外置办了一个侍女回来?委实阔绰!可是身边伺候的人不够了?不够怎的不曾开口,难道能短了姑娘什么?”
根据谢青岚对余氏的了解,这人越是跟你套近乎,就越是要当心她又开口要你的财物,也不动声色:“我一切都好,这位姑姑也不在府上常住,过些日子便要回去的。”
“哦?难道还不与姑娘签卖身契?”余氏三角眼一轮,旋即低声笑道,“也是了,如今府上艰难些,老爷在罚俸,太太腰伤未愈,哪里都是要花钱的,莫说我们,连姑娘这客人也要削减开销了。”又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这话我也不好跟姑娘开口的,不过如今这府上的钱财尽数是要问过姑娘才敢支取的,我这才涎着脸来了。”
余氏那日见杨姨娘向谢青岚讨钱,不仅没讨到,还没拐着弯儿骂了一顿,而自己去找杨姨娘报账,谁成想被杨姨娘阴阳怪气呛了:“大奶奶若是实在急需用钱,不如去向谢姑娘说。谢姑娘如今可是咱们大燕一等一富庶之人,咱们今非昔比,也要看姑娘脸子过活呢。比起我,奶奶这舅母必然是面子更大不是?”
余氏被这话一呛,当下也就回呛了去,但转念想想,也觉得谢青岚虽是支持着这府上的经济,但毕竟是外人,府上的财物之事尽数过问她像什么样子?况且,她也明白这丫头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往日那样的好拿捏,如今收回了自家的产权,这骄娇二气也就露了出来,愈发不将自己当回事了。
这不,想着要立威,又来谢青岚跟前充主人,摆舅母的款了。
谢青岚哪里吃她这套?对于这种吃穿用度全是自己在供着,还敢来自己面前充大款的,谢青岚最看不上。况且余氏一向抠门,那屋里放印子钱放出来的利银都不知道有多少,一点都不拿出来不说,还老是哭穷。
这种人最不能忍啊!你的钱是血汗钱,别人的钱就是金钱树上摇下来的么?
虽是这么想着,但谢青岚依旧不动声色问:“舅母什么地方需要用钱了?若是得当,青岚哪里敢克扣着?”
“我那屋中的丫鬟不甚伶俐,将屋中的陈设砸碎了。光溜溜的也不大好看,这才来寻姑娘。”余氏笑容盈盈,仿佛说着一个极为平常的事,“好歹也是陆家的长房,来日是要继承家业的,叫人见了去,还以为是谁苛待了,况且你哥哥也不能这样没有脸面不是?”
“难道青岚敢克扣舅母不成?”谢青岚反问道,“二哥哥又怎会没有脸面?旁人只当是舅舅舅母节俭,说不准还要传为佳话呢。”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余氏脸都白了白,还是稳住了,笑道:“姑娘说的也有理,但老爷好面子,若是被人知晓了,落了颜面,指不定要怎么发火呢。到时候还不是要姑娘出面斡旋?”
“省得了。”谢青岚现在手中有了钱,腰板挺得直直的。丫的,这骗钱的招数也是越来越高明了,她不点头还知道搬出陆兆南来压着,“不晓得是谁打碎的?”
余氏原本庆幸,但听到这话,怔了一怔,忙说:“是雪鸣那丫头不开眼……”
“如此叫她描赔吧。”谢青岚一面笑得无比纯真,一面说,“舅母好好回去与雪鸣说了,不是我不给银子。只是这钱难道是从土里种出来的?更不说陆家正在艰难之时,一分银子恨不能掰成两分用,青岚和舅母若是这样大手大脚的,可是不好。何况雪鸣是贴身伺候舅母的,今日若是饶了,明儿个再出什么纰漏坏了舅母的大事,那可是给下面开了这个不好的头,不如先止住了这不正之风,也好叫雪鸣长长记性,别说这府里惯出了她们的坏毛病。”
余氏被这话给堵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但她与杨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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