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要像真的男人那样去占有她,即使他曾有过一次小小的失控,但依然在最后一刻克制住自已。面对后宫妃嫔一次次在他面前献媚讨好,他也都全无反应,现在却只因她露出了善肩就让他几乎癫狂。
他的忍耐真的到了极限吗?
玉真感觉到他身躯的僵硬和紧绷,这说明了她大胆轻狂的行为不算是失败,那么接下来,地该做什么?她退疑了下,双手烧到自已颈后,那里有抹胸的绳结。
“不,你不该做这件事。”他紧紧抓住她的手。
她听到他的声音咬在牙关,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前,让他感受那里的温软和起伙“那么,你来。”
她梦呓般的轻声询问带着致命的魅惑,七世低咒一声猛地将她压倒在床上,一下子吻她的玉颈。在那里,有颗小小的红痣,像泪滴一样的形状,他早已看过了无数次。
好吧,他已是仙界眼中的敌人,也是人界的敌人,他的下场只怕会很惨,别说和她在一起相守,就连眼前能相聚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如果明天就是生命终结之日,千年的修行俱化为乌有,那么在这一刻他能和她彻底拥有彼此,纵然是孽、是罪,是要沦为六道轮回还是堕入十八层地狱,他又有何惧?
他解开抹胸的带子,将她温香软玉的身子禁锢在自己身下,他没有经验,一如她,但本能告诉了他应该怎么做。
外面开始飘雪,气温越来越低,她赤luo的身体刚泛起寒颤,他健硕的身躯便火烫得让她来不及感觉冷,就立刻被卷入烈焰中。
她揽紧他的脖子,努冷迎合着他,直到他带来一阵剧痛让她痛不欲生,她才开始戚到后悔,想抽身躲开,却又被他拉回且抱得更紧。
“现在没有退路了,你我只能一同接受这所谓的天意。”他含糊地在她耳上一边吻,一边说着这句话,然后一波又一波海啸般的天翻地履,让他们都陷入极致的欢愉。
她全身绷紧,指尖甚至在他后背上抓出几条血痕,而他全种贯泣于这从未体会过的激狂高潮中,恨不能与她就此焚化成灰、成烟,就算是变成一朵云、一缕风都好。只要能和她永远这样在一起,无论生死,对他早已不再重要。
“如果就这么死去,该多好”依稀听到她似是呓语了这一句,他将唇再次贴在她的luo背上。他知道她很累、很疲倦,身心皆是,因此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抱着她,无人打扰、安静地睡上一觉。
今天,是千年以来他们的身体贴得最近的一晚,但他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也和他同样紧贴。
今夜的凤栖殿中,来了不远之客一皇后。
也许是听到什么消息,皇后匆匆而来,不顾礼仪就直闯寝宫。当看到凤皇和玉真相拥而眠的样子对,她就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开始吸泣不止,直到把他吵醒。
七世蔑视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三个字“滚出去!”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吵到玉真休息。
皇后是出去了,可却没走,她跪在正殿上一边哭一边叩首,口中还念念有词,内容似是和凤朝先祖有关。
他随便套了件衣服走出来,满肚子的不耐烦。若不是理智和玉真一直告诫他不要杀人,他早就把这个皇后送到幽冥地府去了。
“陛下为何就是不肯听臣妾的劝告?玉真确实是不祥之人,陛下如今这样会给自己招来祸事的!”
“联是不是可以废了你这个皇后?”七世冷眼幽幽瞅着她,似笑非笑地开口。“一个总是和凤皇说反话的皇后,要了何用?”
皇后咬着唇“陛下就是废了臣妾,臣妾还是要说这句话,玉真不适合陛下,陛下还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陛下若是不信臣妾十年前嫁给陛下的时候,曾听先后说过,有请高僧为玉真公主批过八字,说她命中带煞,注定孤苦一生臣妾不想凤朝就此亡国啊!”“亡国?说得好严重。”七世依旧表情冷淡“可就算是亡国了,又怎样呢?世上能有多少王朝千秋万世?要是凤朝能亡在联这一代,联也算是名垂千古了。”
皇后震惊地瞪着他,不相信这会是“凤鹏举”说的话,待要再开口相劝,却忽然有个女子莽撞地跑进来。她猛一转头,看清那人是谁后,勃然大怒道:“怎么如此没规矩?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尹清露稍微调节呼吸,躬身行礼“皇后娘娘,我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把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子弄进宫来也就罢,到现在都还学不会规矩?您封了她官职,她却连个“微臣”或“卑职”都不会说!”
皇后已知今天是不能说服凤皇了,又怕再说下去情势更糟,万一逼得皇上真的废后可不好,于是她连泪痕都没有擦,趁势徉作震怒,拂袖而去。
七世低下头,看着手上他之前送玉真的那枚戒指。昨晚她在温存后强势地非要把戒指还他,而他因为还陷在极致的美妙滋味中,只想哄她高兴,便答应了。如今他心思也还在她身上,对于突然闯入的尹清露实在没心思应付。
“尹姑娘,朕是给了你金牌,但不是让你这么个用法。如果你凭着金牌这样随意擅闯,倒像是情宠而骄,朕的皇宫之中还要不要规矩?”
“陛下,你我不如打开夭窗说亮话。我知道陛下的真实身分,今日我要求见的也不是凤皇,而是妖王!”尹清露的话急迫而直白,直白到七世都有些吃惊了。
他斜睨着她“想清楚了?你若是要见妖王,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你想得到的结果,可能也未必能得到。”
她陡然陷入沉默,说明她此刻心头大概也是翻江倒海的左右衡量,看来她到底还是个胆小表。
七世嘲笑道:“怕了?是怕凤疏相死?还是怕你自己死?”
她直视着他“陛下,您愿意做个交易吗?”
“交易?”他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没有人敢和朕做交易。朕凭什么答应你?你又能拿什么和我交换?”
她乌黑的眸子滴溜转动,狡黔的光芒一闪而过。“陛下,您到凤朝皇宫来,将凤皇取而代之,并不仅是为了凤朝的疆土,而是另有原因,对吧?”
七世心一沉“凭什么这样猜?”
“因为以陛下您的实力,在妖界既已称王,就不会在手这小小的凤朝皇位。凤皇所能做到的事,您在妖界同样能做到,而且不只如此。妖王拥有比凤皇更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天下生灵只要在妖界管辖之内,谁生谁死都由您一口断定,无人敢置像。可凤皇终究是凡人一个,要靠群臣辅佐,不过几十年寿命,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让您羡慕到非要取而代之不可。”
“你错了,凤皇当然有让我羡慕的东西,否则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十指在暗中握拳。他最羡慕凤鹏举的,是有一个真实的身体,可以拥抱自已最爱的人。
尹清露继续不遗余力地要说服他“所以我才要和陛下做交易。陛下想在这里得到的东西,必然还没得手,不然您早已离去。何况,做凤皇必须日理万机,并不是轻松的事。您没有达成的事情,我可以帮您完成,只是若我的确做到了,您要帮我救一个人。”
七世笑道:“真是有趣,我没有做到的事,你竞然以为你可以做到?难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知道。”
她夭真的坦诚让他更要笑了“这真是夭底下最大的笑话。你连我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却敢夸下海口说能帮我达成?普夭之下,那么多的妖灵邪魅我不倚重,倒要来待重你一个小小的凡人?凭什么?”
“若是妖灵邪魅能做到,陛下就一定能做到,你们都做不到了,大概乃因你们是妖,而我是人。”
凝视着面前这张单纯到无畏面容,七世嘴角扯动了一下,好像想嘲笑,却又没有笑出来。他敬佩无畏的人,而尹清露面对他对的心情,和他面对王母娘娘时是否一样—敬畏,但无惧?
“你想和我交换什么?救一个人?救谁?”
尹清露眼睛蓦然一亮,有如看到希望,立刻说出那个名字“凤疏相。”
七世猜她大概是疯了,或者是傻了“你难道不知他是我此生的劲敌,我还巴不得他早点死呢,岂会救他?”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显然想救凤琉相的心情非常急迫“陛下若是想让他死,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您第一次攻击得手后,他本已不堪一击,但您却没有继续下杀手,这说明了您其实并不是真的想他死,对吗?在世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您既然认为他会是您的劲敌,何不趁机施以援手,有恩于他,这样他将来便不好再与您为敌了。”
七世慢悠悠地说:“凤疏桐会对我感恩戴德?他那个死顽固是用了什么花招,竞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他忽然起身“但你啰嗦了半天,倒有一句话说对了—我若救了他,自会有人对我感恩。走吧,我也很想看看他快死的惨样。”
现在的他缺少盟军,凤疏桐正是他致力拉拢的一位,而如果他能救了凤疏相,玉真肯定也会高兴。
为了博得佳人一笑,他放下成见和过往的恩怨去救一个宿敌,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