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工不就好了?多少人申请助学贷款,白天读书,晚上工作,就是为了达成目标?”
他略显轻视的口气,令邵冰漾隐隐有些恼怒。
“我是邵家的人!喝邵家的水、吃邵家的饭,你教我提供题材给媒体记者,让他们报导邵家小姐跟父亲反目,害邵家没面子?”
“你可以用其他方式表达不满跟抗议,跟你父亲争取!静坐也好,绝食也好”“为什么要给家人造成这种麻烦?”邵冰漾简直无法理解他的思维。
只见他哼了一声,扯了扯嘴角。“如果连给人造成麻烦也不惜要达到的决心都没有,那根本谈不上是目标,你只是随波逐流而已。”
邵冰漾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居然一句辩驳都吐不出来。
她一直说想要这样、想要那样,然后觉得自己被邵家困住,可是,真正困住她的是邵家吗?抑或是她自己?
莫里森吐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可是他不后悔,也不认为他的话有错。
目标,应该是不顾一切也要掌握在手里的东西。
沉默片刻后,莫里森道:“你今天就这么做了,不是吗?”
邵冰漾一脸迷惑。
“你明知道威尔跟其他人会被我骂,艾利克斯会来跟我报告这件事,但你还是坚持要剪那棵树你真的把它剪得很丑,威尔很烦恼,他是全英国最好的花匠,但下次有客人来访,他的技术会受到质疑。”
邵冰漾一愣。
莫里森微扬起唇角,说:“把这样的决心用在其他地方,好好思考你真正渴望达到的目标是什么。英国有不输给任何国家的顶尖大学,不管你想念商、念法律、念艺术统统都有,我是你的丈夫,你最坚强的后盾,只要不让孩子出事,我支持你做任何事。”他又强调一次“任何事。”
怱地,一串眼泪自邵冰漾眼里滚落。
刚刚被奠里森教训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如今被他温柔的抚慰,她却哭了出来。
他是说真的。
说要给她自由,说要任她翱翔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自由不该只是恣意而为,那只是任性,自由是做自己真心想做的事,而他会支持她,不惜一切。
邵冰漾哭了一会儿,直到莫里森将她抱入怀里。
他没有开口安慰她,不是一味地任她撒娇、撒泼,而是帮助她成长。
她迷惘了二十四年的人生,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终于找到了方向。
“我我真的想念商。”
“好。”莫里森扶着她的屑,带她走向另一间小书房。
小书房的外侧所摆的都是精装的或者娱乐、文学、艺术书籍,里头却满满一片都是商业相关的书。
邵冰漾不自觉走到书架前,拿出其中一本,那本满是被翻阅的痕迹,上头做了许多注记,每一页都像被人仔细研读过。
她不自禁看向他。
“你怀孕的这段日子,这里的书随便你看。明天我会请人去查申请学校相关的手续,等你准备好了,我会替你聘请最好的家庭教师。虽然我很忙,但我会尽力回答你提出的问题。”
邵冰漾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以手背抹去,随即一笑。“我会加油的。”
莫里森也笑了,亲了亲她。“我希望你能进入我的母校。”
“母校?”
“嗯,剑桥大学,我该找一天带你去参观、参观,那里真的很美,我记得有个中国诗人就写过”
“徐志摩,再别康桥。”邵冰漾接着道:“他说,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是啊,水草,真特别。”他一笑。“不过,我可以体会他的心情。”
邵冰漾瞅着他英俊的眉眼,怱地抬首亲吻他。
徐志摩甘愿在康河的柔波里做一条水草,她想,在这男人的怀抱里,她也心甘情愿做一片尘埃。
贴着他的心,牢固得无法轻易抹净。
或许哪天会被人挥去她默默挥开这个念头,抚着肚子,吻着他。
她会好好的生下这孩子,因为这是他的愿望,而她
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