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童此时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平静详和,上前再次深深一躬,却也是心诚意切,并无一丝牵强虚应之意,倒让大禅师心中微讶。
“没想到小施主小小年纪,却也是慧根深种,这种自醒自重之大智慧,可不是每人都有之物,不愧是名门之后,老衲佩服……。”
“大禅师过誉,小子虽然也心慕大道,却也不过是一介身不由己之人,只有些小聪明,万不敢言大智慧,不然何至于心魔纷起,不克自制……。”
肖童躬身入座,但一脸的愁容却绝非虚假,因为他是真为自己方才突然心魔骤起之事忧心,师尊的叮嘱虽然常挂心头,但眼前之局,却逼得他不得不疯狂修炼。
对于面前这位得道高僧,他自然无须掩遮,况且能依一身高深佛法,甫一见面,便勾起自己心魔之人,也不是自己瞒得住的。
不过对于其说什么“名门之后”却让他生出几许疑惑,莫非这禅师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成,不过这个念头也一闪而过。
“阿弥托佛,施主有向善之心,众生幸甚,就算我那位故人,也当欣慰不己,老衲此处,倒有经文三篇,便留于施主,且看施主有无此缘法……。”
至正大禅师说罢,僧袖一挥,一本古色古香,隐隐泛黄的佛经古籍,便出现在肖童身旁茶案之上,肖童一眼望去,只觉一阵喜悦之情油然而生,莫名让他生出一阵激动。
肖童的神源海上,那神色间仍是一脸颓迷的白须老人蓦然一阵兴历,仿佛恨不得马上就翻看领悟这部佛经一般,表像出肖童也是一阵渴望之色。
《帝宫三部》
看着整整齐齐,叠放在眼前的三卷经文上的经卷名录,却不由肖童一怔,这正是标准的鼎文,除了师门“九宫乾坤鼎”上之外,这是他读书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种字迹的古本。
“小施主识得此文?……。”
至正大禅师一见肖童的神色,不禁脸色蓦然一喜,连问话声中,都莫名一阵颤抖,肖童虽然有些讶异,但自家比这位禅师更为激动,自然也不会多想。
“小子正好识得这种文字,不过大禅师此物,却是太己贵重,让小子慌恐不己,不知如何报答……。”
“那小施主可知这经文之名?”
肖童终于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大禅师的异样,毕竟对方乃是得道高僧,平日间心境如海,如会轻易便生出这阵波澜,这倒让肖童顿时踌躇了起来。
“小施主不用怀疑,老纳也不打逛言,此经文三部,乃是家师得自上仙古界,然此等上古蚀文,便是仙界,也无人识得……。”
肖童心中虽然震撼,但更多却是不解,即然无人识得,禅师又为何送经文给自己,这岂不是左右矛盾之事,但他的眼神自然逃不过禅师之眼。
“施主误会了,虽然此经无人识得,但其中扉页,有一尊佛祖金身法像,以之观想,却颇有镇魔除邪,怯除心魔之效,是故老纳这才送你……。”
肖童这才恍然大悟,他自然不缺投桃报李之心,闻言心中更喜。
“大禅师既然如此慈悲为怀,那小子便在此为禅师译出经文可好?”
至正禅师正有此意,多少年来,正是因为无人识得此经文,所以多少年来,才使这部经文沦为鸡胁一般的典籍,因为若单论怯除心魔之用,此籍远在佛器之下,这才恨心送人。
但若得译文,之于佛门,不但是一件大功德,就算于自己的修为,又何尝不是种大机缘,使他这身修为,就算百尺杆头,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岂会不喜。
“若施主真能识得此文,老纳就此焚香,请施主译文……。”
至正禅师说罢,再次轻舞僧袖,顿时肖童面前,出现了文房四宝,与一个镏金香炉,而且其中三柱清香迎空而燃,一阵磬人心脾的清香入鼻,顿时让肖童心神一静。
若是以他前世的识见,竟会以为这老和尚在“玩魔术”。
但此时他却自然知道,这位大禅师,修为深不可测,包括这香炉,都有可能是件法器,一直便在其洞天之内,此时不过是信手召出来而己。
“洞天”实际上便是修为有成之人,经炼制而成的“先天人种袋”,对于这些识见,肖童倒是从前身读过的修行杂记中知道此事,却不禁让他为此又怅然了片刻,因为这东西他没有。
幸好禅师以为是对方在平静心神,也未加询问,只在一旁开始打坐,对着三柱清香,闭目暗诵起佛经来,一来平静自己的佛心,二来也为虔诚己念。
必然了片刻后,肖童突然觉得心境终是难平,索性效法古人,洗了一次后后,又用母亲的净心草熏了熏衣,这才心中稍平,归座而定。
因为知道了扉页有观想图,肖童小心的翻了过去,却并未看一眼,因为即为自悟之物,自然最重第一眼,此时为了译文,他自然不敢草草便看过一眼,错过感悟机缘。
这也是修行之中的常识,多亏了前身好学,倒成全了肖童如今一身好见识,这也仿佛是冥冥之中,天定的好事,别人羡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