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昔已经能够扶着栏杆稍微动一动,整日躺着她也闷得慌,这会儿斜靠在屋外的栏杆上,手中握着几张纸。今日,孟裕要与元子朝分别,他继续带兵北上,而元子朝折返回京城。
“陛下如何打算。”孟裕看着不远处,陆云昔正站在那儿,她虽然已经可以下床,但要像正常人一样走路,还需要休养上一两个月。如今他们要离开此地,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元子朝沉默片刻:“随她吧。”
这话倒叫孟裕有些错愕:“那您还”话说了一半,瞧了瞧陆云昔,又还是闭上了嘴,孟裕原本想说的是,元子朝假借着陆寓程的名义,给陆云昔传信的事情。
“陛下,如今好不容易和陆小姐冰释前嫌,您还是慎重吧。”孟裕看着沉默的元子朝,到底还是劝了句,说完,便又说“臣就要走了。今日想着去向陆小姐辞行。”元子朝点点头,却并没有要跟着一起上前的意思。
他如何能不明白孟裕说的这些,原本只是想要借着陆寓程的名义,给她一些继续下去的希望,可是,没想到收到了她的回复之后,自己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元子朝既怨恨陆寓程,又嫉妒他,甚至想过,如果陆寓程不死,他要如何面对这两人,不过好在,他已经死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时候。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庆幸。孟裕走了之后,他才迎上去:“站的时间有点久了。我扶你回房歇一会儿吧。”
陆云昔点点头,元子朝顺势搀扶着她往前走,她将手中的信递给他后又说道:“帮我收好了。”明知道那是自己写的信。
但元子朝却像是心虚一般,问了句:“这是什么,为何要我怎么收着?”他也不知道为何要问出这个问题,也许,是内心某种情绪作祟。陆云昔倒也不避讳。
她神色自若,没有一丁点儿不自在:“前几日收到了陆寓程的信,说起他在西林一切都好,我给他回了信,但想必他还没收到,又给我寄来第二封。”
“哦。”元子朝点点头,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那你,开心吗?”进屋坐在了凳子上,陆云昔端起茶杯倒了两杯水,一杯递到元子朝面前:“一会儿可以劳烦你帮我写一封回信吗?”元子朝被她一番操作弄得摸不着头脑:“原先不都自己回信了。今日怎么要让我写。”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她凑近了到他面前晃了一下,语气中却是难得的娇嗔。元子朝一张俊脸霎时变得通红,他有些不自在起来,变得手足无措,只得起身去取笔墨纸砚,好借此掩盖自己的心慌。
“没什么不愿意的。”取好了笔墨之后,他又重新坐了回来。陆云昔满意地点点头:“今日扶着栏杆久了。手有些痛,但我想着也许陆寓程等我的回信很着急,所以,现在就想要回给他。”她这语气颇为轻松自在,然而却像针一样扎在元子朝心上。
他握着笔的手一抖,还没写一个字,一大滴墨水就染在了纸上,元子朝稳住了呼吸,将那张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默默地重新打开一张纸。这些举动都落在了陆云昔的眼中,她好整以暇,端着茶杯轻啜一口:“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元子朝依言在纸上写了几句寒暄的话语,等待着陆云昔接下来的吩咐,谁知道她忽然又凑过来,看了看他写下的那些句子,不满地摇摇头:“不行,这么写太生硬,好像我跟他不熟似的。”
他握着笔的手明显紧了紧,然而还是克制着自己,轻声问她:“那你要我怎么写?”陆云昔看着他笑,那笑容晃得元子朝心神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