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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栖白是谁?桐月一脸茫然,她没听说过这人。
很快,围观的人给了她答案。因为靠窗的位置就那么几个,有不少人挤到他们身边伸长脖子往下看。他们一边看一边高声议论说笑。
桐月听到这位柳栖白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她不由得想起白佑林,便随口问道:“这个四大公子跟四大才子一样吗?”
旁边有个黄脸汉子,显出一副很看不上她的模样:“姑娘,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四大才子怎么能比得上四大公子呢。”
桐月倒也没生气,只是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便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那人哈哈一笑,自得之意溢满脸上:“我可是京城人士,什么人没见过?”意思是她这样拙劣的装扮骗不了他。
桐月再次一笑。黄脸男子见桐月态度谦虚,很是大方和善地给她普及了一些常识。比如这四大公子与四大才子的区别。桐月这才明白,原来才子是仅靠才华就可以入选,但公子却不同,不但要才华横溢,还得容貌俊美,风采过人,最好还要有不凡的家世。像白佑林只占其中一项,自然不能入选公子只能当才子。
那黄脸男子正说得滔滔不绝,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快看快看,过来了。”
众人暂时住声,一齐朝下面看去。
只见大街那端骑来了三匹马,一黑两青。那匹异常神骏的黑马之上端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公子。他身着一袭玉色锦袍,披着一件天青色披风,气质脱俗洁净,给人一种碧水青天一样的感觉。单就外貌和风姿而言,他满足了桐月对一个古代美男子的所有想像。
桐月正看得入神,却听荷月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这样的男人可以当我的姐夫。”
桐月笑道:“别想太多。好好看人,看罢咱们就下楼。”
桐月说着又往街上看了一眼,那几匹马眼看着就要驰过去了。从街头到这里,马上的那个男子一直笔直的端坐不动,没有说话也没东张西望,远远望去,像一幅画似的。
就在他们即将过去时,突然,一个圆圆的白白的东西从天而降,稳稳地砸在了柳栖白的头上。
街上和楼上围观的人先是一愣,接着嗡哄一声笑闹了起来。笑毕,街上的人仰着脖子望楼上的,他们在寻找扔馒头的人;楼上的也在左顾右盼,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丢的。
柳栖白微微怔了一下,伸手接住馒头,放在手掌上端详片刻,然后略略抬脸向楼上望了一眼,接着手一扬,又将馒头还了回来。那馒头准准地朝桐月的方位砸过来,荷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桐月感觉到柳栖白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片刻。桐月突然明白,这个人准是以为她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故意扔馒头的。她真是冤枉,但也无法辩解。
不知道柳栖白是不是怕人再拿东西扔他,他加快了速度往街那边去了。
人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了。
桐月重返饭桌,茶已经凉了,她也歇够了,便叫来小二结帐。结完帐,两人抬着行李一起下楼。
来到街上,桐月终于忍不住问荷月:“那馒头是你扔的?”
荷月很爽快地承认道:“对呀,我们看了他那么久,他一眼也没看咱们,我就想替你引起他的注意就砸了他一下。”
桐月哭笑不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荷月一脸狡黠地凑上来道:“哎,三姐,我才知道你原来喜欢的是这种款式的。你刚才看他的眼神跟我看着红烧肉的神情一样。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桐月生怕她再做些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来,赶紧正色道:“你别生歪心思,这样的人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是什么人?家世、才华、容貌样样都有,我又是什么人?”
荷月故作惊诧道:“什么时候你也有这种尊卑思想了?”
桐月微微一笑:“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阶级和阶层一直存在,不是我不承认它就消失了。门当户对在现代都要顾虑,更何况是古代?难道你所在的世界人人都能平等?”
荷月摇头:“那怎么可能?我们按武力和智力划分等级。”
桐月摊摊手:“那不就结了。”
荷月两只眼珠滴溜溜乱转着,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她们按照信上的地址,又问了行人,终于找到了江家所在的那条街。
她们来之前并没有给江星月写信,若是写信的话,按古代的通信情况,信说不定还没有她们人到得快。
桐月对于这次见面充满了期待。她对荷月说道:“也不知道江星月怎样了?”
荷月答道:“想必应该不错。这几年肯定大有长进。”
“那是自然。”桐月想起江星月信中提及这几年来除了极必要的交游,她一直都在闭门读书。她对今年的参加进士考试是势在必得。
桐月为江星月骄傲的同时又觉得心疼,自从她女扮男装那天起,她的头上就悬着一把利剑,那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所以她必须争分夺秒地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