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外层加了一层青花釉,仿造成青花茶盏,为了不至于和一般的茶盏搞混,所以又在款识五良大甫吴祥瑞造下面加了织田信长的款。这样流传了几百年,物是人非,早已没人知道这件拙劣的青花茶盏下面隐藏了一件传世奇珍。又因为款识不符合正常的五良大甫吴祥瑞造的款识,所以被当成赝品卖给你。你也是因缘巧合,把这曜变天目茶盏外层的青花釉层给搞脱落了,才让这件传世珍宝大放异彩。这么推断合理吧。”
大家一起咽了口吐沫,安静的书房里传出整齐的“咕咚”一声。
杨平呐呐道:“邬老师您不去说评书真是亏了您这口才了。”
邬老师瞪了杨平一眼,把曜变天目茶盏轻轻放在长案上:“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把这层青花釉层搞脱落的?”
杨平傻了,当初压根儿没想过怎么圆这个谎啊:“那个,邬老师,我有点乱,您让我理理啊,哦,对了,魏总你们这次来不是要看鸡缸杯么?这绕得有点远,有点远。”杨平擦了擦汗。
魏总恍然道:“是啊,老邬,不是让你给鉴定鸡缸杯的么?”
邬老师怒了:“什么鸡缸杯,这曜变天目要是确定真品,十个鸡缸杯都比不了。小杨,你说如果这个曜变天目茶盏是真的,你会怎么处理?”
杨平咂咂嘴,用手搓着下巴叹口气:“唉,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也是懂的。虽然在法律上我可以自己收藏,但是留这么个东西在家里那绝对不是啥好事儿。我和老婆商量一下,不行就捐给故宫吧。我也不懂这玩意儿,也欣赏不来。说实话,这茶盏的青花釉层刚脱落的时候,我气得差点儿给砸了,心想四十万日元换回的东西没几天竟然掉漆了。钱是小事儿这气难忍啊。幸亏没砸哦。”
“你要是敢砸了这个曜变天目茶盏,那你就是千古罪人!”邬老师有要打人的迹象。
“别生气,别生气,不是没砸么。”杨平忙着解释:“我对古董是不太懂,您看我还拿一刀平五千当钥匙链呢,现在华国历史博物馆里的那件国宝金匮直万就是蒋馆长硬从我钥匙扣上抢走的。”
大家一起翻白眼,杨平继续:“邬老师,你看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是继续把上面的青花釉层完全剥离掉,让曜变天目茶盏重放异彩好呢?还是就这么留着一半的青花釉层和地步的款识,让这釉层和款识来证明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所经历的历史沧桑好?”
邬老师神色凝重:“不好讲,我个人还是倾向于保留现貌。不过这一切都还要建立在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是真品的基础上。我给你个建议,最好连夜联系故宫博物院或是历史博物馆的蒋馆长。你现在赶快给找个锦盒把这件曜变天目茶盏装好,这样的传世珍宝就这么胡乱摆放在博古架上,哼,你的胆子太大了。”
这次轮到杨平翻白眼了。正好把装鸡缸杯的锦盒拿过来,打开,取出鸡缸杯。接着又把曜变天目茶盏放进锦盒,杨平抬头问:“那邬老师,我把曜变天目茶盏放保险柜里去了?”
这时候邬老师长出一口气:“去去,快放去。”说完又拿起鸡缸杯观赏起来。
小柳也是紧张过头了,看着杨平把曜变天目茶盏收起来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引来一阵荡漾,看得海兰脸直抽抽。海兰趁着杨平放曜变天目茶盏的时候悄悄问:“你真是要把这个捐出去?”
杨平咂咂嘴:“难啊,不捐咋办?留着就是个大祸害,说不好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虽然国家机构不会怎么样,但是架不住宵小惦记啊。捐了,既得名声又得钱,多好。”
海兰事有所思:“是啊,还是捐了吧,你马上打电话,这个祸害绝对不能留在家里。”
达成共识,杨平一脸轻松地回到书房。
这是邬老师和张世德已经鉴定完毕鸡缸杯了,魏总笑眯眯地对杨平说:“小杨,鸡缸杯没问题,你看咱们是不是把拍卖合同签了,这个手续费我可以给你放倒最低。”
杨平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点点头:“合同随时都可以签,既然答应小柳了,我绝对说话算话。这个还要麻烦邬老师,帮忙联系一下故宫博物院,我这边也问一下蒋馆长,看看这曜变天目茶盏怎么处置。”
“行,我这就联系。”邬老师很痛快,拿出电话就联系。
靳经理拿出拍卖合同放在长案上:“杨先生,您看看有什么意见没有,合适的话咱们就签合同。”
杨平拿起拍卖合同看了看,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拿起笔就签了字。
海兰给大家拿来水果:“先尝尝自家院子种的石榴。你们忙着,我先去陪孩子睡觉了,明天孩子还要上学呢。”
“谢谢嫂子。您快去,别打扰孩子睡觉,正长身体呢。”小柳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