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上的伤其实不轻,还挺严重,只是碰上开矿的喜事,让我给忽略了。当天晚上我痛得基本没睡着,第二天只好去富阳医院,吕纹陪我一起去,整治半天才总算消毒包扎好。
吕纹接了个电话,十分无奈地回杭州去了,嘱咐我好好养伤,她空了就来看我,我还没来得及提示人民币补偿的事,她就急匆匆走了。我只好打车回到山里,和于英柱、丁木根签了个协议,又和老蒋签合同,让他担任矿厂副总经理,胡群亚也有一份闲职,做银石公司基地杂工,月薪两千。
等我伤愈已经过了一星期,老蒋他们招了八十个矿工,正好凑足一百人,还有十五个女杂工,专门打理矿厂宿舍。矿工宿舍扩建一倍,就是那种简易房,随便一搭就是个单层平房,篮颜色的,共四十个房间,每间可住四人。这么一来我们就有了一百三十人,其中二十个女的,正经成了一家大厂。我见天气转冷,就让吕纹拨款下来,给民工添置棉被和褥子。
伤养好了,皇太后对我的报答始终没有实际行动,我又不好开口说,于是只能十分郁闷地找矿石撒气。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呆矿厂里,跟小工们一起抡铁锤砸矿石,谁叫老蒋那一身肌肉如此诱人呢,我也要练一身腱子肉出来,那才叫威风凛凛。
等矿厂的新设备和生活用品全部添置齐全,我们的第一批矿石也出来了,我一分为二,一半给旁边的炼铜厂,一半给山后我自己的炼铜厂。嘿嘿,这可是铜精矿,比原先那些矿石质地好得多,炼出来的铜块质量大大增强,我又能跟着往上抬价。我的厂子进矿石也要钱,但我和吕纹说好了,只收我成本价,每吨二十元,嘿嘿,就跟白送似的,我厂子利润倍增。
矿厂开工让我忙得四脚朝天,连杭州也没回去一趟,天天在厂子呆着,上午接待一些慕名而来的客户,下午去矿厂里抡铁锤锻炼身体,傍晚自告奋勇去接小丫头放学,大伙儿一起吃饭,随后老蒋一家回老屋,我也没事做,在院子里找人吹牛聊天,夜了就往兰姐陈洁两人房里钻。生活挺枯燥,跟以前在杭州时没法比,但一想到以后源源不断的人民币进帐,我就没了怨言,天天干劲十足。
入冬天气转冷,我身子却好了许多,成天穿两件衣服也不会感冒。嘿嘿,这铁锤抡的,我外表没啥变化,体质可比以前好得多,跑来跑去的脚步也轻盈了,再不像原来那么沉重。
这天中午,我正准备去矿厂继续抡铁锤,胡群亚突然从老屋打电话给我,说:“阿岚,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别带其他人。”
今早老屋那儿有一批粗铜出货,老蒋忙着管矿厂,胡群亚就留下处理,一直没过来。我听着奇怪,问:“嫂子,什么事?”
胡群亚说:“你过来我再告诉你,挺麻烦的,但你别跟老蒋说,我先和你商量一下。”
我更奇怪了,说:“好,你等着。”只好不去矿厂,往车库走去,我的那辆豪爵摩托已经让于兰珍修好了,样子虽然破旧不少,可性能没变,还挺好使。我正要上车,旁边就冲出来两只大狗,对我一阵撒娇。
呵呵,这是我们小楼的两大门神,老刘他们从另一个村子买来的,只花了两百块钱,一只母黑狗,名叫奔奔,体重有七十斤,一条黄公狗,名叫跳跳,足有八十斤重,是土狗里难得的大块头,以后配出来的狗崽子一定也够猛。我特别满意,平时没事就逗两条狗玩儿,笑说一条是我闺女、一条是我儿子。两条狗也特别粘我,没事就跟我撒娇。
我赶开两狗,骑摩托环着山绕半圈,来到老屋。兴许是这儿人气稀少,又地处风口,特别的冷,我掩紧身上夹克衫,走进屋子,胡群亚早已等候多时。
泡上热茶,我喝了一口,说:“嫂子,到底什么事?”
胡群亚叹了口气,说:“阿岚,我碰上大麻烦了,只能找你帮忙。”
我一呆,立即站起身喝道:“是不是卢关强那王八蛋?”
胡群亚忙按住我坐下,摇头说:“不是他,他早就搬去场口镇了。是丁木根那老头。”
我大奇,说:“那老头怎么了?”
胡群亚苦笑道:“也不知怎么回事,丁木根知道我今天一人留在家里,刚才他过来了,说是来看看你的厂子,却一步没进厂房,就在这跟我聊天。越说越不对劲,后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我心里略微明白几分,沉下脸说:“他怎么说的?”
胡群亚垂下脸,小声说:“他说让我跟老蒋离婚,去做他的他的那个。”
我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是不是要你做他第九个老婆?!”
胡群亚苦笑一声,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