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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下荒苔道家,生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山花子纳兰性德
一连几日蓉儿都没有回来,园子里的事儿一直由管家料理,虽然依旧有条不紊,却总好像少了几分生气。府里众人早已习惯了蓉儿的笑言暖语,一时不见她都觉得不同于寻常,等到了夜里更觉得有些寂静。
客苑正对着林子和草场,入秋之后到了夜里总是特别凉。蓉儿之前就劝霜若搬到前面去住,可霜若认准了这儿的清静,就算多挂几层帘子也硬要留在这儿。
月上柳梢头,屋内灯火已尽数点上,念月为霜若捶着背,霜若斜靠在椅子上,翻过来掉过去地看着永琰:。月每听着她叹一声也在心里暗自叹一声,这日子过的,真难得有一天清闲。
二人叹息间,帘子忽然掀起,蓉儿嬉笑着进来了:“几天不见果然想我了,你也真是的,有孕在身,早安置才好。听他们说你一直等我,吓了我一跳。”
“知道你要回来,怎敢不等?半夜被你挖起来才熬人。”霜若浅笑着,不知该不该把信收起来。
一眼便瞧见了她手上的信笺,蓉儿眨眨眼,会意地道:“一准儿是十五哥哥的信了,怎么。都说什么甜言蜜语了?”
就她们三个在。说话自然可以少几分顾忌,霜若也不瞒她:“前脚说着一口甜言蜜语,后脚就有人跑来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他正跟冰倩出双入对。”
“出去只带着她一个,旁人看见自然觉得他们亲厚,也没什么大不了地。”蓉儿在她身旁坐下,揉着她地手“你不像是会计较这些的人。”
霜若心中自有种隐隐的预感,可一时还说不出口。那日的羽若太不同于寻常,她要来对自己不利。断不会只拿这么一件小事儿刺激她,若不是查士突然出现,她一定还会说出些什么。
未免蓉儿担心,她低下头,抬头时甜甜地一笑:“没事儿,逗你的。看见你为我担心的样子真好。”
“你呀,就爱看我笑话。”蓉儿摇摇头。嘴上不再多问,可心里却是不信的“不问问我干嘛这么多天不回来?”
“家翁病了,儿媳自然要侍奉左右,你一向对人好。这种时候当然要去尽孝道。”霜若淡淡地道。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
蓉儿又摇摇头,微微一笑:“这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心病罢了。经手的事儿太多,自然睡不安稳,日子久了就憋出病来了。”
想到日后和绅终会失势,到时难免牵连到蓉儿,霜若心中不忍:“钱财仕途都乃身外之物,和大人如今所有令人羡慕,也足以抚慰平生,又何苦再为这些老什子烦心。以后得空,你得多劝劝他,争来斗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老来一家人在一块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是福分。”
不想蓉儿利落地点了点头,颇是赞同地轻叹道:“我也一直劝他,可他在这事儿上就是不把我当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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