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点点血迹都有可能暴露玄冽的身影,梓萁用沙一点点仔细擦着,心中强烈的祈祷可以吵醒熟睡的上帝。好在门口的血迹不多,费点神打理下马上恢复如初,但一滴滴殷红的血滴,却延伸到很远。此时梓萁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他! 玄冽在屋里死死咬着白毛巾,用镊子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把子弹从身体里取出,黑发早已被汗湿,此时的他尚保持理智完全是信念在支撑着他,因为玄冽有着比全天下人都充分的活下去的理由。 玄冽支开梓萁其实有两个原因:一是怕暴露行踪,因为他不确定后面是否还有杀手会追杀而来;二——也是最主要的,害怕梓萁承受不起他现在这一幕。 一次次把尖尖的镊子深入伤口,一次次失败地拿出。 过失地被暗杀,是因为陷入儿女情长才那么大意?可他——无法自拔。这个家教,是玄冽一辈子干得最失策的事。任凭你机关算尽,可老天却在暗暗算计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玄冽的血跟着时间的流逝而离开他的身体,他知道他支持不了多久了。可子弹打得实在太深了,玄冽颓然地倒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一睡将很难再醒过来。睡过去,什么也没有了,脱离那庞大又黑暗罪恶的家族,而且也不用看到将来梓萁对他冷漠的眼神——就这么——静静睡过去也许,梓萁那丫头会对着他的尸体大骂:“你混蛋!又不守信用!” ——从此,她的心被他的灵魂狠狠掳去地狱? 和他一起进地狱? ——不! 梓萁没有他就完了! 玄冽怎么能忍心让她承受这本不该,也超出她承受能力范围外的一切呢?! 他是那么地 喜欢她。 玄冽睁开眼,猛地捏住镊子,分开的尖端咬牙用力伸入伤口,原本快凝结的伤口再次血如泉涌。——触到了,玄冽知道他终于触到子弹了!凭着以往的经验小心捏住子弹尾部。玄冽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他的希望女神——梓萁。 闭上眼,狠下心,用力拔出—— 梓萁终于把血迹擦得天衣无缝般的干净,她来来回回察看了三遍才放心,用袖子擦擦满额的汗水,她早忘了何谓休息,飞奔回家。家中,有个牵肠挂肚的他。 “唔——!” 从家里传出惊天的一声惨叫,声音不大,甚至有点发闷,但却让刚要开门的梓萁吓得软倒在门口,半天站不起来。她强自咬牙支撑住身体,如果现在她倒下,那玄冽就真完了。 钥匙在锁孔上插了半天才插进去,因为梓萁的手抖得实在厉害。那一声惨呼,早把她的三魂七魄带走,那是承受住怎样疼痛的人从腔内所呼喊出来的啊,梓萁感同身受,她听在耳里,就像自己也是真正承受住这一疼痛的人,可她疼的地方——是在心里。 好疼好可怕 她怎么能想像眼睁睁失去他的剧痛? 她会崩溃,会疯狂,会歇斯底里 世界上,还会有谁比梓萁更在乎玄冽的?! 打开门,只见玄冽已然晕厥地倒在了血泊中,口内还死死咬住毛巾,紧蹙到极点的眉在失去知觉时依然不展,原来绝美无双的脸庞此时只是煞白地写满疼痛,右手紧握的镊子上全是血,一颗带血的子弹在地板上轻轻滚着,这该死的子弹怎知玄冽差点被它送去了一条命。 “不——!你这个混蛋!”梓萁惊恐地捂住嘴,苦苦抽泣:“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地支开我独自做如此危险的事!”她冲过去恐惧到几乎崩溃地伸出狂颤的手去探玄冽的鼻息。 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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