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右手
“王,你把右金环给了那个汉人?那可是”雷狼噤了声,因为拓跋人焰正瞪着他。
“没有人能左右我的决定,几天后我就会去替逍遥将军救出他妹妹。”拓跋人焰换上轻便的伽罗装,并把红色的长发扎成辫子。
此时,逍遥邪颜竟匆匆奔了进来。
“等一下,逍遥将军,王在换衣服”
逍遥邪颜径自甩开跟着他的白狐,站到拓跋人焰面前。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上面的伽罗文是什么意思?”
“这个吗?”拓跋人焰看了眼他右手上的金环,再注视着逍遥邪颜。“你想要知道?”
“嗯。”“汉文的意思是”拓跋人焰盯着逍遥邪颜半晌,转头对雷狼和白狐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到底是什么意思?”逍遥邪颜似乎有点不耐。
“这”拓跋人焰仍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用汉文解释?”逍遥邪颜看着拓跋人焰说道。
“呃我是不知道,等我知道后再告诉你吧!”拓跋人焰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事实上以他堂堂伽罗王,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哪里会有他不懂的语言?只是要他向一个大男人说算了!
“这样啊!那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睡一觉?我好累喔”话未说完,逍遥邪颜整个人就倒在拓跋人焰的怀里。
“真是的”他温柔的替逍遥邪颜盖上毛毯。
? ? ?
睡了一会儿,逍遥邪颜缓缓转醒。因为他闻到阵阵肉香,这才觉得肚子饿得不象话,他得吃点东西。
一旁有两个伽罗妇女,正呵呵笑着。
“请问,伽罗王走了吗?”逍遥邪颜向她们问道。
拓跋人焰听见他的话,随即撇下雷狼和白狐走了进来。“我在这里。她们不会讲汉文,你找我有事吗?”
“现在是几时?”逍遥邪颜看着还有点昏暗的晨光。
“天方亮,我待会儿就要走了。”拓跋人焰一把拉起逍遥邪颜。
“她们刚刚说了些什么?”逍遥邪颜爬了爬纷乱的头发。
“你得答应我不生气,我才告诉你。”拓跋人焰将一碗肉汤递给逍遥邪颜。
“我答应你不生气。”逍遥邪颜一口喝完肉汤。
“她们说你是‘伊阿娃’,就是水神的意思。”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水神是伽罗人眼中最美丽的女神,所以她们称赞你是美女。”
闻言,逍遥邪颜只是淡然一笑。
“你不生气吗?”拓跋人焰有点讶异。
“所有人都唤我美人将军,最初我还会阻止,但后来想想阻止有什么用?”逍遥邪颜笑着又接过一碗肉汤“难道我要怪我的母亲为什么把我生得比妹妹还要好看?”
“难得你会这样想,你知道雷狼吧!”拓跋人焰指了指站在门前的雷狼“他以前也有一张秀丽得更胜女子的脸庞,可因为他不喜欢人家一直叫他美人,所以就在自己脸上划了两道疤,破坏一张美丽的脸,之后也就没有人再叫他美人了。”
“也许我也应该划两刀”
“不可以!”拓跋人焰随即拉住了逍遥邪颜。
“伽罗王,你怎么了?”逍遥邪颜手上的肉汤被这么一拉扯,全都洒在拓跋人焰的身上。
“逍遥,不要伤害你的脸,你不用刻意”拓跋人焰轻划过他的脸。
“放心,伽罗王,我们汉人有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若是这样做,不就对不起我九泉下的父母。”逍遥邪颜立刻拿来一旁的碎布,擦了擦拓跋人焰的衣服。
拓跋人焰只是看着他那白玉般的皓腕,这么纤细的手,是如何舞剑的呢?
此刻,外头传来阵阵号角声,一声急过一声。
? ? ?
“我走了!”拓跋人焰跨上了赤兔马。
就在拓跋人焰抽下马鞭的前一刻,雷狼和白狐大声的用伽罗文喊了一长串的话。
接着,只见两个伽罗妇女将逍遥邪颜推至拓跋人焰身旁。
又听雷狼呼喊了声,所有的妇女随即散开,偌大的广场上只剩下逍遥邪颜和坐在赤兔马上的他。然后雷狼不知又说了什么,妇女们开始唱歌跳舞,直到朝阳从地平线升上了山巅
半晌,白狐喊了一长串话,歌声也停了下来,从人群里跑出两个壮丁,将逍遥邪颜扛在肩上。
“你知道你的族人在干什么吗?”被扛起的逍遥邪颜能与拓跋人焰平视。
“我当然知道,他们可是盼了好久,才盼到这一刻!”拓跋人焰一反平常的淡然,笑得开怀。
“盼到这一刻?”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仪式,是为伽罗王举行的”
“那为什么又要打鼓唱歌吹号角?”逍遥邪颜看着妇人递上来的玉佩。
“这是在酬神,只是个小型的庆祝仪式,等到我进攻中原你就能看到更大的了。对了,你先戴上玉佩。”
逍遥邪颜依言将玉佩挂在颈子上。然后再接过白狐递来的颜料,有青色、有紫色,还有和拓跋人焰的发色相同的大红色。“那这个又是什么?”
拓跋人焰看他露出不解的表情,笑着说道:“我的族人认为你能带给我幸运,所以要你替我抹上。”
“我吗?”
“对,你先沾青色的粉末,在我的右脸颊抹上三道。”
逍遥邪颜依言画上。
“然后再拿紫色的粉末,在我的左颊写上一个你手上金环的伽罗文字。”
逍遥邪颜看了看金环,依样画葫芦的画了上去。
“拿红色的粉末涂在白狐给你的印上,再印在我的额中央。”拓跋人焰拉过他,让他将之印在他的额上。
“脸上要画这么多东西?你以前没有画过吗?”
“我没有画过,但是我曾看过我父王这么画,当我们要战争的时候。”
“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有用吧!等会儿还有三件事得做!”拓跋人焰突然改用伽罗文向他的士兵喊着,原本安静的人群似乎被这段话点燃了激亢的情绪。
雷狼这时必恭必敬的递给逍遥邪颜一只匕首,匕首很美,有着金色的柄,和华丽的剑鞘。
逍遥邪颜拿起匕首望着拓跋人焰,只见他有点不舍的说:“给我你的鲜血,滴在我头上的印里,一滴就好。”
逍遥邪颜于是轻轻在指尖划了一道伤口,将一滴血滴在拓跋人焰额上。
“还有两件事,你身上有没有盒子或是药瓶?”拿过匕首,拓拔人焰也在指尖处划了道伤口,再拉过逍遥邪颜的手,将两人手指上的血混在一起。
他让两人的血滴进逍遥邪颜拿出的瓶子中,然后收进怀里。
接着,白狐又拿了一条红色的丝绸上来,让拓跋人焰将他的血滴在丝绸上。
“这样就完成了第二件事吗?”逍遥邪颜看着红色的丝绸,好红的丝绸
拓跋人焰随即将丝绸披在逍遥邪颜的肩上。“这样才算完成。”
“最后呢?”
拓跋人焰将掌覆上他的眼,然后吻上逍遥邪颜的唇瓣。
逍遥邪颜不禁感到讶异,看向拓跋人焰。“这是”
“仪式完成了!”拓跋人焰向妇女们说了几句话,她们立刻欣然欢唱。
“逍遥”拓跋人焰看着逍遥邪颜,脸上表情复杂。
“伽罗王,一路平安。”逍遥邪颜要壮丁先放他下来,他好奇的抚过肩上的丝绸,拓跋人焰突然俯下身,又吻了逍遥邪颜。
拓跋人焰温柔的凝视着逍遥邪颜。
“叫我人焰或是焰,整个世界只有你能这样叫我。”
“焰”逍遥邪颜知道刚才吻他的是个男人。其实从看到拓跋人焰的那一刻起,他就被拓跋人焰深深吸引了,对拓跋人焰的吻,他也不拒绝。
“我会回来的,邪颜,你要等我!”拓跋人焰扬起马鞭,在伽罗妇女们的歌声中消失在逍遥邪颜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