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园
一缕身穿和服、白袜木屐的纤影翩然而至。身后跟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像只小粉蝶似的穿梭于花丛中,沿路洒下一串串欢笑的银铃声。
一个高大的男人寻迹而来,温柔地从背后将妻子揽入怀,飘逸的长发被风撩起,轻轻地摩挲着怀中人儿的粉嫩脸蛋。
花夕影仰首,正好望进男人深情温柔的眼眸,她的脸蛋微微染上晕红,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连忙垂下头去。
伊藤辰介凝视怀中的人儿,薄唇浮起爱怜的笑意,他低下头,将脸埋入她温热的颈边。
“要不要回房休息?”他揽她坐在藤椅上,将她冰冷的娇躯锁紧在怀中。
夕影轻轻摇头,努力抑制住羞涩,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还痛吗?”她问道。
“不痛。”他噙笑摇头。
这一段日子,伊藤辰介描述着一个个曾属于她的生活剪影,可她却一脸茫然,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而此情此景,却感觉好熟悉。
“怎么了?”察觉到怀中的娇躯僵了一下,伊藤辰介问道。
夕影轻摇着头,依偎着他的胸膛“你可以再说一些以前的事吗?”
他勾起薄唇,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着她的发丝。
“每天早晨,你喜欢走在樱花林中,吸着朝气,摘下凝在花瓣上的露珠喜欢穿着和服,坐在藤椅上赏樱、绘画”
夕影回以甜美的笑靥,继续在他怀里享受着阳光。
“下雨的时候,你总爱坐在我腿上,靠在我怀里,听着外面的雨水滴落在樱花瓣上的声音”
他的声音轻得没有一丝重量,在她耳边轻嘘微语。
“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夕影问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怀中他低下头,亲吻她粉嫩的脸颊。
“美丽的嫂子,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凯撒移动修长的身躯上前,绽开帅气的笑容,打断了二人的缠绵。
夕影脸蛋红了红,羞涩地笑道:“好多了,谢谢!”
“那是安慰你的话。”郁夜扫了一眼笑得像白痴的男人,不客气地泼他冷水“影儿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们应该找个脑科医生,而不是你这位心理先生。都不知道是非洲哪个原始部落学修回来的,就厚着脸皮自告奋勇飘洋过海来帮影儿恢复记忆。”
“医生说嫂子大脑没问题,所以这是心理和意识上的问题。”凯撒不以为意,咧着嘴冲着夕影笑“嫂子,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能恢复记忆。”说着,他拟手摩挲着下巴,神情转为严肃,十足专家的模样“这可能存在着未解决的俄狄浦斯冲突。”
“那是原始幻想,弗洛伊德的理论,和失忆八辈子扯不上关系。”郁夜冷冷提醒。
凯撒一愣,迎上那对夫妇愕然的目光,他急忙扯嘴干笑“啊,不好意思,记错了,记错了。”说着一溜烟跑回屋里,抛下一句话“我回去翻翻书,看看应该是什么冲突。”
“什么是俄狄浦斯冲突?”夕影迷惑地问道。
“俄狄浦斯是希腊国王,他杀了亲生父亲娶了亲生母亲”郁夜微俯下身,轻柔地解释着。
夕影红唇微张,一会儿,才愕然地望向丈夫“呃,他”然后望了一下大门的方向。
伊藤辰介低笑出声,揽在她腰间的右手微微用力,让她更贴向自己“不用理他,他高兴就随他去闹。”
“他好有趣!”夕影忍俊不禁,粲然笑道。
伊藤辰介莞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你也说过这句话,那时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低沉的话语转为缠绵。
夕影脸蛋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垂下头去,不敢看他,也不敢看正笑得一脸兴味的郁夜。
一身黑衣的依世走进樱园,来到三人面前,微倾身道:“先生。”他是影武者的领袖,也就是手持电磁衡枪的黑衣人;根据合约上的条件,同时受命于郁夜,极少出现在樱花岛。
伊藤辰介微点头,然后望向妻子“我要出去,有什么事就和郁夜或凯撒说,累了记得休息,知道吗?”他温柔吩咐,将她抱到一旁的座位上,站起身。
夕影抬首,点点头,噙着笑意,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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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影坐在书房的落地窗前,静静描绘着落日时分的大海远景。
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阵熟悉的淡雅男性气息袭向她,她下意识地仰首,随即绽开一抹柔柔的笑意“回来了。”
“嗯。”伊藤辰介微笑着“睡过午觉了吗?”他俯下身将她抱起,坐在书桌前的皮椅上。
“睡过了。”她柔顺地偎依在他怀里“夜跟我说了很多以前在圣母孤儿院的事。”
“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玛丽院长。”他温柔地抚过她柔滑的发丝。
“谢谢!”她微仰首,轻轻道谢。
伊藤辰介神情微凝了一下,随即低下头,额头轻抵着她的,温柔低语:“影儿,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外人。”她对他的爱无可置疑,但她却还无法从“蓝海丝”的身份上转变过来,现在的她,好比他刚认识的影儿。
“对不起”她歉意地低语。
伊藤辰介怜爱地叹了口气,轻轻拥着她,低头亲吻她的脸颊,没说什么。
“嗨——嫂子,在吗?”一个“噪音”猛然从门外扩散进来。
“有有人”夕影无力地推着紧拥住她的胸膛。
“别理他。”他揽紧她纤细的腰肢。
“嫂子,你在干吗?我”噪音响彻书房,原声猛然收住,回音却在缭绕中。
伊藤辰介缓缓离开妻子的唇瓣,一脸不爽地望向书房门口的闲杂人士“你没看到吗?”
夕影原本嫣红的脸蛋更是热得发烫,羞窘地埋下头去,不敢看向丈夫。
“失礼失礼。”凯撒急忙赔笑道,在他们前面的皮椅坐下。注意到夕影的羞涩,咧嘴一笑“嫂子你就别害羞了,不如你们再度恋爱好了,展开两人的第二春。”他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没发现自己说错话。
“啊,我想到了。”他一拍大腿,猛然大叫“我们来演一场戏,让嫂子重温以前的恋爱和婚姻生活,让她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能想起一些什么。”
“你要影儿淋雨?挨通宵?然后开车去公司?”伊藤辰介脸色一沉“跌倒在车盖上,要是扭伤了腰怎么办?还要她在公司里滑倒,把脚弄伤?不行!”伊藤辰介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否定。
“你这个庸医,连两个细胞的阿米巴虫都治不好。”一个不屑的声音冷冷地在房门处响起。
三人一望,正好看见郁夜缓步走进来。
“开玩笑!”凯撒受辱地一蹦而起,大声抗议“我凯撒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白痴都变天才!”
夕影一怔,随即眨了眨眼睛“跳蚤”
“跳蚤?”凯撒一愣,转头四处寻望“什么跳蚤?”
夕影微侧脸蛋,颦起柳眉“我记得屏幕上有个黑色的东西在草丛中跳来叫去。我坐在这里,被抱在腿上。”她脸蛋微红,一半是羞涩,一半是歉意“刚看到你在我面前蹦跳,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东西。”
伊藤辰介欣喜地望着怀中的妻子“那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接到屏幕上那个跳蚤打来的电话。”
凯撒张大嘴巴,愕然地定在那,紧接着,他嘴唇一扁,五官一皱,双手捧在胸口,伤心地叫道:“原来我在嫂子心目中的形象竟然是跳蚤。”
“对不起。”夕影不好意思地道歉。
“看,嫂子不就想起我了吗?说明我的作用和能力是不容小觑的。”凯撒摸摸鼻子“为了不辱我闻名遐尔、名不虚传的称号,我决定使用绝招!”说着,他得意地大笑出声。
书房里的三个人都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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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的晴空下,一艘豪华游轮正徜徉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徐徐的暖风吹拂过甲板。
一身白丝衬衫、黑色紧身长裤的伊藤辰介慵懒地品着杯中的威士忌,花夕影偎依在他怀里。
对面,坐着一个高谈阔论、口若悬河、吐沫横飞、从心理讲到考古、从欧洲说到非洲、从高先科技扯到刀耕火种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速度以秒计算。
他身边的黑衣美女优雅地啜了口香槟,微扬红唇,望着躺在丈夫怀中、静静享受着阳光并且听得十分入神的女子,然后将目光移向远处的大海,对身旁聒噪的男人视若无睹。
不知什么时候,甲板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男的西装笔挺,女的长裙摇曳。
栏杆边站着一个极为美丽的东方女子。一袭雪白的洋装将她衬托得超凡脱俗,轻盈飘逸,出色的五官有着欧洲的古典优雅。
突然,甲板上窜出数条黑影,全副武装,只露出冷森森的眼睛。
人影刚现,慵懒的伊藤辰介早已闪电般拥紧妻子,却瞬间在闪避时停住,一脸深沉地望向终于住嘴、却神情自若的凯撒,而郁夜也猛然在展开攻击前收敛了动作。
而此时,场面一片混乱,一阵枪声猛然响起。
夕影下意识地从丈夫怀中抬头,望过去——
一袭雪白洋装的女子浑身浴血,胸前血花飞溅,美丽的身子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抛向空中,脱离了甲板,落下,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不——”她猛然惊叫,一阵剧痛尖锐而迅疾地穿越她的大脑,整个人便昏倒在丈夫怀中。
“影儿,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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