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翔,你化这个妆到底还要多久的时间,我真是迫不及待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终究要成为我的妻子了!”嘉澍说著心不在焉的轻拍著羽翔的手背。
“唔,那我就拭目以待啦。”云屏夫人说著善意地拍拍嘉澍的肩头。“嘉澍,老实说你待在这裹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会妨碍美容师的工作,你明白了吗?”
嘉澍瞪大眼睛的来回注视著云屏夫人跟羽翔,然后会意地露出笑容。“那么我就站在旁边看,可以吗?”
“不好,嘉澍,羽翔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又不会飞掉。”云屏夫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嘉澍伸出手指点点羽翔的鼻尖。“呃,我倒不担心她会飞掉,我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又得十万火急他去解救一个吊在阳台上的精灵。”他说著朝羽翔眨了眨眼睛。
“吊在阳台上的精灵?”云屏夫人的眼光在嘉澍跟羽翔之间来回地打量著。“你们是不是打著我所不知道的哑谜?”
嘉澍搭著云屏夫人的肩,半推半拉的拥著她向外走去。“这你就不用管了。大嫂,只要羽翔明白我的意思,那就够啦!”
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外,羽翔哗然地面对镜中那个脸上敷抹著各种颜色的自己。
结婚,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字眼,我无法揣测别的女孩是怀著什么心情结婚的,但是在我而言,却是如此的苦乐参半。唉,结婚听到那首庄严而又柔美的圣母玛利亚颂歌,羽翔的神经绷到了最顶点。就要开始了吗?婚礼就要开始了吗?
新娘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嘉澍全身白色双排扣西装,笑盈盈地将那束用香水百合及其他浅色花朵围绕著艳红的火鹤花的捧花交到她手上。
“准备好了吗?我们的时刻到了。”
听到他的话,羽翔却感到苦涩正一丝一丝地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中,她贪婪地打量著如此英挺帅气的嘉澍,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怎么能离得开他?
嘉澍在她唇上吻了一记。“你是我平生所见最美的新娘。”他凑在她耳畔说完之后,朝她挥挥手走了出去。
“羽翔,我们也该出去了,嘉澍在外头等著你呢!”玉玲说著擦扶起穿戴了一身繁复白纱及许许多多珠宝首饰的羽翔。“说起来嘉澍也真有心,我刚才听那个送礼服跟珠宝来的秘书说,这礼服还是嘉澍派人到法国带回来的,至于这些珠宝,也是由四个保全人员护送过来的。羽翔,妈妈真替你感到高兴。”
“妈”羽翔看着镜中那个穿著象牙白纱的自己,这些都不是真实的,其实我最想要的只是嘉澍的一颗心啊!“妈妈并不是因为嘉澍的这些排场而感到高兴,而是为了他的体贴及细心。看到他是这么无微不至地宠爱著你,我跟你爸爸也能放心地把你交给他。”玉玲说著揩揩眼角湿润的雾气。“虽然你跟宇湘都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我们真的很爱你们。或许我们的做法不是很好,可是你一定要谅解我们,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你们,我们实在是拙于表现出我们对你们的爱。”
羽翔忍不住地红了眼眶,她激动地圈住妈妈的脖子。“妈,我们知道,我跟宇湘全“所以”羽翔紧张地等著她的下文。
“所以如果你们在各适其所的地方,过得快乐的话,就一定会显露出你们各自最美的一面了。就像宇湘个性较为狂野,正好嫁给明昌那个艺术家,而你比较含蓄的个性就适合嫁给像嘉澍这么稳重的人了。”玉玲在进入礼堂之前,如此地告诉羽翔。
羽翔闻言心为之一沉。妈妈,那么我又该怎么去揣度嘉澍的心呢?我怎么知道他所爱的是狂野奔放的宇湘?还是真有那么一点如我所愿的他也许有可能爱上我?
我该怎么去确定呢?她心事重重地走到铺设红地毯的走道始点,在那裹它的父亲唐立夫正精神饱满的等著她,丝毫看不出昨夜没睡好的迹象。
“羽翔,你今天真是美极了。”唐立夫含笑地伸出手让羽翔挽著他。
“谢谢你,爸,你今天看起来也帅极了!”羽翔紧张地牵动嘴角,她可清楚的看到礼堂内所有的人都以赞赏的眼光打量著自己。
唐立夫般有说话,只是含笑地捏捏羽翔的手心,似乎是要她不要紧张。就在这时候,音乐声嘎然而止,静默了一阵子之后,换上那看大家耳熟能详的曲子结婚进行曲。在所有人热烈的掌声之中,唐立夫挽著羽翔,庄严地朝红毯的另一端走过去。
羽翔紧张得一颗心几乎要从胸口蹦跳出来了,她抬起眼睛朝嘉澍看去。从此她的眼神就像是跟他的视线胶著住了般的移不开,而嘉澍眼裹浓郁的感情也立刻教她忘了一切。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再那么重要了,在这神圣的一刻里,我只希望他眼裹充满了我,其他的我都不愿意去想。明昌、宇湘、骏永企业,股东大会上帝助我,在这值得回忆的时刻,我只愿意永远记住他今天的模样,我情愿相信他眼中那毫无保留的爱意是为我而发的!我真的如此深切地希望着,即使只是假的,我也盼望能保有这一点点的快乐啊!她望着嘉澍的眼睛,坚定的朝他走过去,为他绽露出一朵最衷心也是最幸福的笑容,旁观的宾客们也都发出会意的笑容并且开始鼓噪了起来。
嘉澍笑容洋溢地注视著她亭亭地朝自己走过来。她真美,不,她什么时候不美来著?他马上修正著自己的想法。即使是当她狠狈地吊在阳台上时,她不也美得惊人?
而她,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他忍不住咧开嘴她笑眯了眼。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明昌,若不是他所惹出来这一连串风波,我又怎么能如此将计就计的将羽翔娶到手?
越想越得意之下,他根本顾不得岳父和羽翔尚未走到红毯的这一端,便急急忙忙的迎上前,无视于周遭宾客们的哄堂笑声,迳自朝他们走过去。
大吃一惊的唐立夫睁大眼睛,但随即含笑的将羽翔的手放在他等待著的手掌内。
“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爸爸,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颗明珠,我会竭尽所能的爱护她,给她幸福的。”嘉澍面对著羽翔,大声而又坚定地说出他的誓言。
唐立夫感动地眨眨眼,拍拍嘉澍的肩膀后,回到主桌和妻子一起坐著观礼。这时旁边的宾客们又再度开始鼓噪著,在礼堂内形成一股喜气洋洋的声浪。
在观礼宾客“吻她!吻她!吻新娘子。”的叫声中,嘉澍微微一笑地拉起羽翔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一吻。但那些年轻人似乎还是不满意,仍持续不断地叫著。
嘉澍微笑地朝所有的人挥挥手,挽著羽翔继续地朝圣坛走去。
证婚人是年高德邵的三叔公,在他简单的询问过嘉澍的回答之后,他转向羽翔“羽翔,你愿意嫁给嘉澍,为他生儿育女,共度一生,不分贫贱的互相扶持吗?”
羽翔可以感受到嘉澍的紧张,她转过头去面对他殷切的眼神。“我愿意。”只是嘉澍,你可愿与我共度一生?
三叔公满意的点点头,羽翔也听到嘉澍明显地舒了口气的呼吸声,她有些无奈地垂下眼睑。嘉澍,你以为我会反悔吗?你知不知道,这辈子我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离开你,你明白我的心事吗?嘉澍迫不及待的,嘉澍立刻掀开了羽翔的头纱,在所有人的掌声中,深情而又缠绵地吻著羽翔。
终于,羽翔总算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了。感谢老天爷,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虽然她刚才在说出那句最美的誓词时,略微迟疑了一下,但那应该可以解释为她紧张吧!在敬酒时,嘉澍不只一次的感受到羽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但他为了应付那如潮水般一波波涌过来敬酒的宾客,也就无暇去探问原因了。
羽翔强忍著瞌睡,疲倦地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卸著状,在她背后那件价值不赀的礼服被委屈地挂在角落里,她用最快的速度将满头卷发内的夹子及头饰都拆下来,再用把大梳子用力刷著头发间厚厚的发胶。
总算结束了。若不是靠著嘉澍那些高级公关人员的帮忙,她还未必脱得了身呢!嘉澍那些商场上的朋友或客户们似乎不打算轻易的绕过他,频频劝酒之外,还邀著羽翔也回敬他们。这使得不胜酒力的羽翔简直都要招架不住,几乎哭了出来。
走进浴室很快的冲了个澡,羽翔坐在床上等嘉澍,等著等著几乎打起瞌睡。他是我的丈夫了,从今天开始我必须踉随著他生活,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为他分担他的痛苦。
她伸手抚摸著光滑柔细的丝质被单。只是,在他小里,我到底有没有重量?这是我急欲知道,却又问不出口的问题啊!她打了个呵欠地倚著床头而生,突然想打个电话给远在法国的宇湘。她轻轻地拿起电话,却清楚地听到嘉澍的声音“我再说一次,我跟她并没有感情的成分在内,所以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了。”嘉澍冰冷的对著对方说道。
“那倒是很令人怀疑了。程先生,我们都对你这次匆匆结婚的事感到很好奇,能不能请你谈谈尊夫人?或看,哪天我们做个尊夫人的专访?”一个陌生的男人,粗鲁的声音有些结巴地说著。
“没有必要,我说过了,我跟“她”并没有感情的瓜葛,而且我不希望你们再来打扰我或者是我太太的宁静,否则,我会告你们的!”
羽翔屏著呼吸地放下电话,她惶惶然的左顾右盼。谁?嘉澍在跟谁说话?没有感情的成分在内?那个她是谁?是指我吗?难道嘉澍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跟我划清界线吗?天可怜见,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啊!羽翔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受,到底是伤心多过于难堪,还是自怜多过于悲伤?她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任头疼似野火僚原般的砰砰响著,遍及她整个头。
嘉澍不耐烦地敲击著桌面。“我不在乎李红怎么说,但是请你转告她,她若是再发布这种不确实的消息,损及我的名誉,而且伤害到我妻子的话,我不会对她客气的。我再重复一次,程明昌所娶的那位唐宇湘小姐,跟我的妻子是双胞胎姊妹,如此而已。”
“这么说来是李红误会你俊奔强慈匀话胄虐胍伞?br />
“不错。而且请你务必转告李红,她若是做得太过分,将来如果被告上法庭,她这中国小姐的形象是不是不太好?另外一件事--贵杂志似乎也有不少的广告走出骏永企业提供的,不是吗?”
“这是,是,我明白程总经理的意思。”
“明白就好。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确定不会在贵杂志上看到任何李红毁谤我及我妻子的字句?”
“那是当然的。那程总,打扰了,再见!”
“嗯,再见!”他用力挂断电话,为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微微感到不安。嗯,该找人去踉李红把话说清楚了,否则再这么下去,迟早会伤害列羽翔的。一想到羽翔,他的目光瞬间柔和了起来,他松开领带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羽翔,我的爱人,我来了!他加快脚步地呢喃著。
“羽”嘉澍推开门看到闭著眼睛的羽翔,他微微一笑地将被子拉到她下颔。
“你大概累坏了,好好睡吧!程太太。”
他说完自己拿著内衣裤走进浴室,将自己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愉快地哼著轻松的曲子。
羽翔悄悄地睁开眼睛,咬著下层,倾听他兴高采烈的高唱歌剧“学生王子”中的咏叹调,不知不觉的陷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