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闻言,王芸身子一震“没有时间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爹他已经
沈耧荳慢慢地开口道:“到出门前,爷爷已经病得很严重了,姑姑,你要再不回去的话,只怕就来不及了。”
她话中的“来不及”书房里的人都明了那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爹他一向身体健壮,这怎么可能呢?”王芸倏地回过头,却被沈耧荳苍白如雪的脸色吓了一跳,视线顺着她的手臂看见了那个躺在她掌中的东西。
缓缓的伸出手拿起那绣包,有些出神地看着。
“这个绣包,是我送给爹的,但是”她还记得,当年她被赶出家门时,爹一怒之下,将这绣包丢到水塘里了。
沈耧荳摇首“爷爷将它捡了回来,姑姑,回去吧,不要赌气,那会令你后悔终生的。”她在爷爷身上已经看到这一点,不希望姑姑也是这样。
“耧荳,我先带你去看大夫。”尉迟秀不忍她苦苦撑着身体还要说这些话。
“可是”尽管觉得自己的体力一点一滴流逝掉,但是还没听见姑姑的回答,她不能离开,爷爷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宋启叹了口气“回去吧。”他道。
王芸怔然地转头看着丈夫,紧紧抓着手中的绣包“启哥,但是”当年的每一幕、每一景仍像刻划在她脑海中一样,她怎能放下?
“秀儿,沈姑娘似乎很不对劲?”宋启面对和爱妻相似的面容,见她如此难过十分不忍。
“芸姨,希望你能慢慢想清楚,我先带耧荳去客房休息。宋叔,麻烦您让下人们过来一趟。”语毕,尉迟秀轻易的就将沈耧荳打横抱起。
“嗯,去吧。”宋启颔首。有些事,还是要他们夫妻私底下谈会比较恰当。
尉迟秀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抱着病人儿转身就要离开。
“秀哥,我还没听到姑姑的答案”沈耧荳躺在他的怀抱里挣扎着。
没有理会她现在有如小猫般的挣扎,他沉稳有力的抱着她,走向往常他来宋家时小憩的客房。“放心吧,日后多得是时间,现在你病了,需要看大夫。”
“我病了吗难怪我好冷。”沈耧荳这会儿真的觉得越来越冷。
尉迟秀一脚踢开房门,急忙的将她放到床铺上,再拉来厚重的棉被将她盖个密实“耧荳?”他轻唤着。
呓语一声,她闭着眼睛动也不动,躺在厚被子里的身子不断轻抖。
他眉一拧,面容染上怒意。小似是在干么?照顾小姐居然把人照顾到病了!
尉迟秀看见沈耧荳脸上因高热而发红的双颊,心底一抽,伸手采到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缓缓输送自己的内力给她,帮助她散热,也让她舒服一点。
他忙着降下她身上的温度,心疼又不舍地看着她沉睡的面容,一手拨开她额际的刘海,俯身轻印上一个吻。
“你这傻姑娘”他饱含情意地靠在她耳旁低语。
沈耧荳呓语一声,娇小的身子偎进身旁的热源,睡得更沉了。
他坐在她身旁陪伴着,心想:这么娇弱的身子,要是冬日来了怎么办?她撑得住京城的严寒吗?唉
等了没一会儿,宋府的丫鬟就领着大夫来了,大夫替她把脉后,开了点药,丫鬟随后也熬好药送了过来。
尉迟秀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照顾病中的沈耧荳,温柔唤醒她,一匙一匙地哄着她吃药。
他这么温柔的举动,羡煞了一旁所有围观的奴仆,个个都羡慕沈姑娘能得到这个长安好夫婿人选第一名的良人。
唉这世上又少一个姑娘家可嫁的好男人了。
自那一日后,又过了三天,沈耧荳很认命的在尉迟府里休养身体,谁教她前两日根本病得连床都下不了。
尉迟秀为此也念了她一顿,还强制她躺在床上休息,前也跟、后也跟,整整两天的时间都陪在她身边。
沈耧荳一开始还挺开心地陪着她,但过了半天之后,她开始觉得事情严重了,因为她连下床想去茅房,他都不准,硬是让小似拿了个尿壶给她。
抗议了许久,尉迟秀一样不理她,最后还干脆大刺刺的将他书房中的公文搬到她房里,直接坐镇房里盯着她休息。
整整两天她都受到这种待遇,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等到她能够下床自己洗脸穿衣服的时候,也是三天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