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她淡雅的香水味,她握住他手腕,她的手心柔软温热,紧贴他皮肤,她柔软的女性肌肤在诱惑他,他感觉陶醉,心脏因需索而强烈悸动。啊,他好想尝尝她的滋味,但他从不强迫猎物,要这位美女署长自动将脖子伸向他,有可能吗?
“其实,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凯索讶异,又警觉起来。他千万不可露出明白她话中意思的表情,却又好奇她是怎么想象他的?
“你被称为‘黄金恶魔’,我原本想象你应该有一副邪恶的外表,一看就知道是可怕的杀人魔”他表情茫然,显然不懂她的话,但她一开口,他就停步,所以她继续说。
“没想到,你一点都不像杀人魔,你的头发和眼睛像阳光,跟一般阴沈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我刚才还以为看到天使降临在我面前。”以她的身分说这些话很不得体,但何妨?反正他听不懂。
不过他真的听不懂吗?
她把嗓音放得更柔软,掺入一点梦幻少女的语气。“想到我必须把你带回署里,我有点难过。我在想,如果不是在这么尴尬的情况跟你见面就好了”她困惑地顿住,发现自己的嗓音比预期中的更遗憾,彷佛发自肺腑荒谬!她要拐的又不是自己,是他啊!
于是,她故意暧昧地延长停顿。“也许我们”
也许什么?凯索差点问出口,又马上警告自己,这女人八成怀疑他懂中文,正在引诱他开口,他不能上当。
“我刚才见过你大哥,他非常英俊,而你”更英俊吗?
“你和他根本不一样。他是领袖人物,不论谈吐或气度,他有一种让人折服的气质,我想,他应该是吸血族最出色的男人吧?没想到还有你,你跟他截然不同,却同样迷人——不,你比他更有魅力。”
他心花怒放,这是她的真心话吗?
“据说很多女人迷恋你,自愿献上鲜血给你,我觉得这传言太夸张,但见了你,我得承认你确实有让女人不要命的魅力。你的眼神有点坏,有种堕落的气质,像个不正派的天使,‘黄金恶魔’这个绰号很适合你,你的确是恶魔,不过,即使是恶魔,我想你也会是上帝最钟爱的那一个——”
“老实说,我也这样觉得。”
温叆美眸瞇起,语带指责。“你明明就懂中文。”这家伙果然是装聋作哑!他的嗓音低沈,语气慵懒,一副顽劣但迷人的调调。
“我没说我不懂啊,我只是懒得回答。”凯索无辜地耸肩,算了,懒得装了。“为何你认定我一定懂中文?就因为我母亲是唐朝人?你知道吗,唐朝人其实不是讲我们这种语,他们讲的比较接近客家话,不信的话,你用客家话念唐诗,会发现它的抑扬顿挫特别好听——”
“我不是来上语言学的。”她打断他。“既然你从头到尾都明白我的意思,那很好,我不需要再解释一遍,请你跟我到署里走一趟吧!”
他却答非所问。“你说我很迷人是真的吗?”
“如果你不合作,我就得逮捕你,这句话绝对是真的。”
“也许我很愿意让你逮捕,只要你回答我。我的迷人,迷不迷得住你?”
“这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吧?”她好气又好笑。
“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开口?当女士向我示好时,不回应是很不礼貌的,而你”他的嗓音低沈诱惑。“直觉告诉我,要是把你刚才那些话单纯当作引诱我开口的饵,可能会令我遗憾终生。”
“我想你的一生还有更多事值得你惦记,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请你立刻跟我走,好吗?”他靠得很近,她无法分辨是他悦耳的嗓音,或是他带有压迫性的高大体魄,让她的背脊窜过战栗。
“去哪?”
“回异术署讨论案情。”
“可以换个地方讨论吗?例如餐厅或咖啡厅,灯光美气氛好的地点。”
这无赖!她来抓他,他却想把她,会不会太搞不清楚状况?温叆维持礼貌微笑,语气坚定。“很抱歉,只能回异术署。”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恐怕得逮捕你。”
“你倒是试看看,我很好奇你要怎么逮捕我。”他低笑,双眸闪烁兴味的金色光芒。
“我征询过你大哥的意见,他同意我在必要时使用武力——”
“嗯哼,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你不撂倒我,休想我会跟你走。”
好,这是他自找的,温叆从口袋里取出两条银色丝带。
“莫非你想用那东西把我绑回去?不嫌太细了吗?至少也要丝袜吧?”凯索赞赏地瞥过她浑圆修长的小腿。“我不介意你脱下丝袜绑我,不过,换个时间地点的话,我更乐意让你绑。”
温叆差点笑出来,他的脸皮显然厚得能阻挡辐射线,也很不知死活,居然还想跟她调情。她将丝带缠在手上,在指间做八字形缠绕。
“那是保护手指的吗?”这女人的行动真让人摸不透,凯索兴致盎然地看着她绑丝带。“这形状挺像手指虎等等,”他眉头挑高。“难道你想用丝带做的手指虎对付我?”他笑了。“你不如拿石头丢我,还比较痛。”
“手指虎具有杀伤力,在台湾属于违禁物品。这只是丝带而已。”她握拳,摆出架式,但如果他真以为她手上的是普通丝带,就要吃苦头了。
眸光迎上他含笑的俊美脸庞,又是一阵战栗窜过她体内。温叆心跳加速,并不是害怕,反倒像是兴奋。是因为面对强敌,肾上腺素作祟吗?其实,她挺喜欢他醉人的香槟色眼眸,跟他瞎扯也挺有趣,可惜她有职责在身不过,弄乱他丰厚闪亮的金发,打掉他脸上慵懒得意的笑容,似乎也不错。
她抬起右腿踢向他左腰。
凯索避开,没想到这一脚是虚招,她左腿跟着踢过来,他再度避开,没料到这依然是虚招,她左拳迅捷击出,他来不及避开,被这一拳正中胸口。
凯索踉跄地倒退。这一拳虽重,但还不至于打倒他,却让他胸口发麻,他这才警觉那丝带有古怪。
她连续出拳,他一一挡下。她肯定练过武术,身手利落,很可惜,他从小练武,肉搏战不曾败过,除了刚开始被她攻个措手不及,他都能见招拆招,留意不要碰到她手上丝带,还有闲暇在她抬腿踢来时,欣赏她裙襬飞扬、暴露整片结实大腿的养眼画面。
唉,如果他们能和平地认识该有多好?他可以培养气氛,施展魅力诱哄她,令她甘心臣服,将剽悍的女署长变作温驯的女奴,现在呢?在这里动手动脚,有违他的绅士作风,说不定美女还以为他就是这么粗鲁,真是冤枉呀!
这时,温叆一拳对准他的脸挥来,他闪避,伸脚绊她,她失去重心而滑倒,他在她腰后托了一把,顺势将她抛在引擎盖上。他跃到她身上,擒住她手腕,用体型优势轻松压制她。
她使劲挣扎,直到觉悟自己无法挣脱才停止,她瞪他,眼神紧绷而恼怒,彷佛无法容忍自己竟居于下风。
“你输了。”他眸光黯下。她呼吸紊乱,白皙颈项布满诱人的细汗,他也呼吸急促。这么一点小打斗不至于让他喘息,甚至心跳激烈,那是为什么?难道只因他渴望她的血?单纯的口腹之欲,为什么一再扰乱他?
“话别说得太早。”她右腿猛地一抬,正中他胯下。
这一下是男人不能承受之痛,凯索痛得五官扭曲,忍不住松手放开她,她跟着脚一抬,高跟鞋踹中他下巴,他摔倒在地,她翻身跳起,跨坐在他胸口,一双富有弹性的大腿挟在他腰侧。
“我喜欢这姿势”他摀着下巴呻吟,眼睛还很不怕死地往下瞄。“但是你的膝盖不能选别的位置吗?你这一顶,哪个男人能继续做”忽见她危险地瞇眸,右手抡拳,高高举起——
“等等,别打我脸——”
接着,重重一拳打中他左脸,跟着右脸也挨一拳,他脑中一阵刺痛晕眩,失去知觉。
一番折腾之下,温叆总算将凯索带回异术署,给他上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