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低声的说了几句,夹杂在风雨声中,听不清楚,但听护卫追问了几句之后,便再无动静。
只听“吱呀”一声,有人推开木门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桌前的刘锐,那人行了一礼,反手把门关上。
刘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站起,面对着他,道:
“如何?”
来人赫然是蜀国特使方言,他像是走了很久的路,正扶着大肚子,想好好喘口气,听到刘锐问他,急忙整了整衣装,端正容色,回道:
“殿下这三天来未能抓到他,敝国丞相欧阳云中可是大为光火。”
刘锐哼了一声,道:
“他是什么身份?敢来压我!”
方言脸色不变,从容道:
“小人失言,只是当今乱世,利字当头,欧阳丞相愿以停战换取殿下支持,对殿下信任有佳,可殿下三番两次皆以失利告终,丞相焦急之下,小人挨了不少骂,所以脾气大了一点,望殿下恕罪。”
刘锐眼中精光一闪,换了副笑脸,道:
“好,欧阳丞相对我鼎立帮助,我刘锐铭记在心,待我登基之后,他所获好处,会是投入的十倍!”
方言听后,正色回道:
“外臣替丞相谢过殿下!”
刘锐笑了笑,道:
“你这次来,不仅仅是给丞相带这句话吧?”
方言也不犹豫,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刘锐,道:
“欧阳丞相有一封信让我交给殿下。”
刘锐面色一沉,低喝道: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洛京私夹信件!”
方言微笑道:
“殿下看过信后,就知道了,里面内容的,当世只有殿下、丞相和小人看的明白。”
刘锐眉头深皱,深深看了方言一眼,半晌才接过信,冷笑一声,道:
“欧阳丞相是打算吃定我了?”
方言摇了摇头,没有搭话,刘锐冷哼一声,双手一抖,将信撕开,扫了几眼,撇嘴笑道:
“欧阳丞相打的好算盘!发动宫变?哼,且不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单就父皇而言,他对我早有所怀疑,灯会行刺事件之后,就没有召见过我,反见了刘秀,我帮他搜查洛京,查找那人,已经得罪了整个朝廷,现在又出此卑鄙下策,无耻!”
话音未落,只见他双手一撕,“嗤”的一声,将那信一撕两半,扔在方言脸上。
方言胖脸一抽,似乎被仍疼了,但他立即恢复正常,恭谨笑道:
“殿下,此话差矣,丞相虽有私心,但也是为殿下考虑。”
刘锐冷冷一笑,道:
“为我考虑?好,你说。”
方言坦然道:
“殿下说的不错,我家丞相的确卑鄙无耻,在贵国事物纷乱之际,出此计策,但殿下想想,发动政,变对谁最有益处?”
刘锐余怒未消,但眼中异芒一闪,冷冷道:
“谁?”
方言摇了摇头,笑道:
“对殿下最有益处!”
说完他摆了摆手,继续道:
“殿下,容外臣给您分析,当今大汉,皇上虽然龙体欠安,但身体康健,再坐三年龙椅不成问题,之前丞相助您让罗霍失势,给您争取兵权,又帮您除了二皇子这最大的羁绊,本以为从此天下无忧,您也可以安心筹划,再等三年,可世事难料,英王刘秀竟藏得这么深,不仅有雄才伟略,大败燕国,更会笼络人心之,卫王、暗影军、出离国甚至罗霍都已暗中投靠于他,而在他身后还有一支势力,暗中保护,以致灯会行刺一事,功败垂成!”
刘锐哼了一声,怒道:
“刘秀藏刀十余载,这一露锋芒就想致我于死地,这一次为了你家丞相,我在洛京闹得满城风雨,刘秀昨天见了父皇,肯定没少说我的坏话!”
方言听后笑了笑,继续道:
“殿下追查行刺之事,三天期限已过,未有结果,但圣上并未责罚,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且不猜度皇上心思,但说官员百姓,在他们心中,殿下英明睿智的形象就大打折扣,更何况殿下在灯会行刺一事上,自身都撇不干净,而英王在行刺一事中,表现的有勇有谋,而且那天最后时刻出现的高手,都是他的属下,他刚露锋芒,就有如此大的势力,难道殿下您不忌惮吗?”
刘锐忽然一窒,高大身子震了震,但立刻反应过来,皱眉道:
“灯会行刺一事,功亏一篑,那天已然看出刘秀很难对付,但不知道丞相有什么办法?可以除掉刘秀?”
方言嘴角边有一丝微笑,道:
“殿下,您想错了,我们不杀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