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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欧阳鹤此刻哪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些,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你去吧,有什么消息立刻进来禀报!”
那亲信愣了一会,开口就要说出:“营外已被敌军包围,只差下令攻打了,公子再不出去,弟兄们的心就散了!”但他看欧阳鹤心神不定的样子,知道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告罪退出。
欧阳鹤心乱如麻,心中不停地回荡着一个声音:
“怎么办,该怎么办?”
本来在这个时候,一直在身边给他出谋划策的方言会马上给他建议,可是他昨天进城见太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如今大变突起,他身边却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该死的方言,竟然为了一个外人的安危置我于不顾,逆贼!混蛋!”
他恨恨的骂了半天,可是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凭空生了一股闷气,更添焦虑,就在他胡乱想着对策的时候,从洛京城里出来的御林军和汉帝国大部分驻军,已经彻底包围了他的军寨还有忠于太子的那部分士兵。
死局。
这一次由刚被释放的英王刘秀和骠骑大将军王向佐领兵,旨在剿灭叛党,捉拿魁首,还社稷清净,给百姓太平,此次刘秀怕叛党反抗,动用了他的所有兵力和皇帝近八成亲兵,只留有一万御林军镇守洛京城,搜查太子及其残党。
帝国都城,迎来了其最险恶,最危机四伏的一天!
这时,已经是接近正午时分了,但在洛京城里,街道上,却是冷冷清清,都城的百姓们没有一个敢走出房门,就连专供他国使者下榻的驿馆,都紧闭房门。
只有无数士兵分批次奔跑呐喊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都城之内。
略带凉意的风贯穿而过,将杀伐气息送到了帝都的每一个角落。
欧阳鹤大营外。
全副武装的“太子军”紧张的和前方的强敌对峙着,比起他们的紧张,刘秀“士兵”的神态从容老练,脸上透出一股杀气,感觉他们更像是草菅人命但又训练有素的土匪,这种带着戏谑的杀意,让这些久经沙场的“太子军”都心感凉意。
遑论同样围守“叛军”的帝属御林军了,他们下意识的躲着刘秀亲兵,脸上带着厌恶而又恐惧的表情。
双方虽名为对峙,实际上“叛军”气势衰微,几无迎一击之力,只从场面上看,叛军已经堪称大败。
但是双方都没有动。
军队深处,刘秀身边,王向佐目光掠过众人,只看着御林军的表现,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刘秀诧异回头,道:
“怎么了,王大人?”
王向佐看着刘秀,苦笑道:
“老臣带来的御林军都是陛下新近征召上来的各地好手,虽然还欠磨合但都身经百战,堪称帝国精锐之师,但在殿下手下面前一比就,嘿嘿......”
刘秀缓缓转过头,沉默了片刻,道:
“只要有王大人在,我的手下就不是对手。”
王向佐叹了口气,道:
“殿下过谦了,老臣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刘秀转头向王向佐看去,见他表情真挚,眉头一皱,道:
“王大人这么夸我,刘秀可担当不起,这话若是让父皇听见了,是会生气的。”
王向佐身子微微一震,知道刘秀话中深意,躬身回道:
“是老臣失言,望殿下恕罪。”
刘秀笑着点了点头,刚才两人之间略有尴尬的气氛,也在这一笑中化解无形。
半晌,王向佐才转头看向刘秀,道:
“殿下,时间差不多了罢?”
刘秀摇了摇头,道:
“最近洛京时有战乱发生,百姓深受其扰,不堪其苦,之前几次虽然出现在洛京城内,但规模还小,不足为虑,但这次两军相加有几万人,堪称大战,尽管我方兵精将广,但万一出现纰漏,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还是少动兵戈最好。”
王向佐点了点头,道:
“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刘秀神色从容,看着前面被“叛军”守卫的“张铎”军寨,淡淡道:
“父皇说里面的人是蜀国丞相的长公子欧阳鹤,说他对帝国有用,要我想办法将他放了,我一会进去会会这个欧阳公子,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对帝国‘大有用处’?将来蜀汉两国兵戎相见之时,我对蜀国上下也好有个准备。”
王向佐听后身子猛地一震,转头向刘秀看去,却只见刘秀神色从容,态度淡然但又决绝。
他心中觉得不妥,刚要开口相劝,前头人马忽然一阵小小骚动,两人向前看去,只见一个士兵分开人群,跑了过来。